一個小時後。
距離北華大學最近的一家溫馨的小咖啡館內。
兩杯巧克力咖啡帶著升騰熱氣擺在兩個人面前。
當然楊陽特地囑咐過咖啡中間的巧克力不要是心形。
咖啡中的咖啡因能夠提神，巧克力的甜味能緩解壓力。
看董佳瑩一路過來一句話都不說，楊陽只是想讓她儘快的放鬆下來，可不想讓她誤會。
“這家咖啡館的咖啡聽說很不錯，我一直想帶我老婆來試試，可惜一直沒機會，沒想到先帶你來了。”楊陽試著先拉進和董佳瑩的關係。
如果他的‘前妻’真的回去了，面前的董佳瑩從某種意義上和他還只是陌生人，楊陽想先取得她的信任，然後從她嘴裡問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在剛剛從吳瑜口中知道‘她’回去以後，他腦袋中忽然就閃過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謝謝。”
董佳瑩說話的時候，雙手的指頭小心翼翼觸控咖啡杯，確定只是熱乎乎但不燙手後，才捧起來慢慢的喝了一口。
面前的董佳瑩似乎含蓄過頭了，而一直低著頭，因為緊張臉頰泛起微紅。
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大學女生該有的怕生程度，更像是一個靦腆的初中生。
要是把一個初中女生拉到咖啡店，而且還是晚上這種時間，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楊陽都有一種說不出罪惡感。
“咳咳，不介意我直接進入正題吧。”
“嗯。”董佳瑩小聲應道。
楊陽冷靜地思考了片刻，整理了一下剛才在計程車上所考慮的事情。
“董佳瑩同學，既然那個人已經回去了，我想知道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留下的東西？”
“嗯，不管是文字書面上的，還是其他從精神層面上諸如記憶之類的，能想起的話，都說一下。”
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楊陽還是對問題進行了精簡。
因為怕耽誤太多時間的話，董佳瑩會趕不上宿舍的門禁時間。
更別說老婆還在家裡等他，和別的女人深夜單獨待在咖啡館裡，他也很不習慣。
“那個……很對不起，我今天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很害怕腦子很亂，第一時間去找了吳學長，沒有檢查身邊的東西。”董佳瑩一臉的愧疚，感覺自己作為一個身體年齡已經二十多的女人，這種反應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但為什麼第一反應是害怕？”楊陽感覺自己應該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董佳瑩猶豫了一下，一口氣喝完了咖啡，鼓起勇氣說道：
“因為我記得被她佔據身體後的所有事情，那種不像自己做的事情，但偏偏又是自己做的，很彆扭壓抑，感覺……”
“很恐怖嗎？”楊陽似乎能理解一點，但卻不是完全理解地看董佳瑩。
董佳瑩不否認，點點頭接著說：
“雖然隨著時間推移，我對她當時的感情不是很清晰，可那些感情卻真真切切地存在……還是對不起，她好像因為很喜歡你，給你和你女朋友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還好，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我還挺可憐她的。”楊陽笑了笑，的確沒放在心上。
活了這多年，很多該放下的他早就放下了，憎惡別人首先傷害的是自己，還不如冷靜地去對待，在規避傷害的同時，把感情更多投入到值得他投入的人身上。
隨著交流的深入，董佳瑩也開始沒那麼緊張了，不禁開始好奇，“請問一下，你和你女朋友真的是重生者嗎？”
楊陽有點驚訝，問道：“為什麼這麼問？你不是記得所有的事情嗎，她也和我們差不多。”
董佳瑩搖搖頭回答：“她留下的只有重生後的記憶，在這之前她自己的記憶一點都沒留下。”
“這離開的倒是夠徹底。”楊陽嘀咕的同時，不禁想起那個跑路的系統。
莫名感覺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聯絡。
“看樣子重生者真的存在啊，真的好像一場夢，但偏偏又是現實。”董佳瑩自己也開始嘀。
在被佔據身體之前，她只是一個高中生，一覺醒來自己已經是一個大二學生雖然有著四年多的記憶，但卻知道記憶中的事情不是自己做的，所以沒有一點實感。
宛如一場印象極其深刻的夢一般。
要讓自己接受這是現實，實在需要消化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