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忙用巾帕輕輕為老兄弟拭淚,熊道元邊道:“行了行了,怎麼三句話說不完就掉下一
把淚?老鄧,虧你還是刑堂的司事首領,卻這麼麼定力也沒有,你這些年的差事全白乾
啦?”
凝噎著,鄧長心酸地道:
“道元哥………就因為兄弟我是組合裡執律掌刑的身分,才益發覺得窩囊,益發感到丟
人啊………一向是維紀司憲,懲奸除惡的清正工作,幾曾何時,自己反倒被外人栽誣,變成
囚犯了………還是這等不光彩的罪名。”
熊道元慰藉著道:“你寬心吧,好好把事情從頭到尾稟報與魁首知曉,一切自有魁首為
你作主,那些害你的,坑你的灰孫子們,一個也別想漏網。”
鄧長吸著氣道:“我會仔細稟告魁首的,道元哥………”
燕鐵衣低沉的問:“鄧長,你和那什麼‘鐵中玉’孟季平,是什麼關係?”
一提到孟季平,鄧長就傷心大了:“我們曾是交情不惡的朋友………相識也有七八年
了,是在一個堂會上的場合由人引介結交的………當時彼此很談得來,脾胃相投,便成了朋
友,後來,也經常有來往………”
燕鐵衣道:“這人沒有到‘楚角嶺’咱們總壇裡去過吧?”
微微搖頭,鄧長道:“沒有,他從來沒去過,我們見面,或在外頭,或是我來看他。”
燕鐵衣道:“難怪他不認識我──對了,鄧長,這次你向陰負咎大執法告假四十天,不
是說要到‘棗關’去參加一位摯友的婚禮,卻怎的跑來了這裡?”
鄧長沙啞地道:“我下山之後,沿途順道探訪幾位朋友,打算趁便與他們敘敘契
闊………‘棗關’那邊的應酬日子還早,一路盤桓著去時間已足夠有餘………兩天前,我便
經過‘拗子口’,也造訪了孟季平,卻做夢也想不到會引出這麼一樁禍事來。”
燕鐵衣道:“鄧長,事情既不是你乾的,你怎會不明不白睡到人家一個大閨女的床下?
而且還赤身露體,短褲上染有血汙?”
痛苦的抽搐了幾下,鄧長道:“這一點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記得出事前的當天
晚上,我和孟季平對酌互飲,由於大家興致都好,便喝了不少酒,從太陽下山一直喝到快近
二更天,我………我好像是喝醉了,因為我當時似乎連站都站不穩。”
燕鐵衣皺著眉道:“你再回憶一下,你最後記得住的事情是什麼?”
鄧長喃喃地道:“我記得………我說不能再喝了………我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子
搖晃,還碰翻了坐椅………然後,像是孟季平過來扶我,似是一邊尚在取笑我的量淺………
後來我像被攙著走進一片黑暗,一片混沌,什麼也不知道了!”
沉默半晌,燕鐵衣道:“當晚你們喝的是什麼酒?”
鄧長道:“是‘燒刀子’………孟季平好喝烈酒,我也喜歡強一點的。”
燕鐵衣用兩指輕捏著鼻樑,道:“在平常,你喝酒的習慣也是這樣?時時爛醉如泥?”
鄧長忙道:“不,魁首,平時喝酒,就算喝得再多再醉,某些事或者會記憶模糊,甚至
忘了其中片斷,但絕不可能被人剝光了衣衫,搬來背去似不知道。”
目光注視著搖曳的燈角,燕鐵衣慢慢地道:“孟季平是怎麼個說法?”
鄧長艱辛的嚥了口唾液,道:“他告訴他們,說我當時喝多了,他攙扶著我回房歇息,
然後他也去睡了………他表示根本不知道我是‘裝醉’………說我在他就寢以後始摸到隔院
他表妹房中,幹下了姦殺的勾當………他說我因為費力耗神太劇,才酒性發作,於心智迷糊
下竟忘了逃跑,也暈頭轉向的就地躺下酣睡過去。”
燕鐵衣道:“你外面穿著的衣衫呢?”
鄧長嘆了口氣:“除了罩袍之外,其餘的便四散拋置在那少女的房裡。”
燕鐵衣沉吟著道:“喝酒時不必穿罩袍,後來你大約是和衣躺下的了?”
鄧長頷首道:“想是和衣躺下的,但幾時被人剝脫淨盡,我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待
我醒過來的辰光,便就是那種樣子,而且還是被他們執住以後弄醒我的。”
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