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名牛高馬大的壯漢頓時血糊淋漓的滾做一團!
人往下落,燕鐵衣的雙手中不見雙劍的形質,只見那兩抹吞吐閃掣的冷電寒光,他
宛若握著神的報應之棒,光華過處,是一片,翻頑的人牆,爬滾的人體,對方百多名漢
子,居然沒有一個的兵刃來得及架攔,更遑論攻擊了!
在紛亂又尖厲的狂號駭叫聲中,叮叮噹噹的各式武器拋擲滿地,能跑能逃的人便效
法狼奔豖逃的形態四散亡命,個個都恨爹孃少生兩條腿!
自始至終,江昂甚至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大翻折,燕鐵衣落回原地,他衝著雙手握刀,卻站著發楞的江昂低叱:“江兄,姓
易的逃了,我們快追!”
目眩神迷中的江昂悚然一震,慌忙道:“逃了?大當家,不能讓他逃呀,我二妹的
下落便在這傢伙身上!”
燕鐵衣一招手,領先朝北邊奔去,江昂竭力跟隨在後,片刻間,他們已來到北角,
一幢精巧的樓宇之出,在老遠,燕鐵衣已經看清樓下門楣上鑲嵌著的三個銀白色體字,
“煙水閣”!
喘息著,江昂低促的問道:“大當家,我們來這裡找誰?姓易的抑或我二妹?”
燕鐵衣迅速的道:“運氣的話,都找得著!”
江昂精神抖擻,猛往前搶,一邊昂烈的大叫:“易連順,你這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給我滾出來受死——”
燕鐵衣忙道:“江兄留意……”
樓閣下的左側方,有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居高臨下,正掩遮著飛簷一角,江昂甫
踏上樓前石階,樹林深處,已猛然射落一條人影,那人身形疾勁如矢,動作間,尚帶著
一溜藍汪汪的光彩!
江昂驚覺有變,他暴叱著雙刀反劈,人往側躍,那狙擊者與他擦身而過,藍芒閃晃,
江昂已悶哼著倒撞在門扉上!
“太阿”與“照日”雙劍幻成了長短兩道烈焰——彷若來自旭日,來自九天,那狙
擊者一著得手,身形尚來及轉過,狂號一聲便摔跌出去,鮮血噴湧如泉,胸腹之間,並
排著十六道傷口!
一腳踢開了掉落地下的那柄“雙刃勾尾刀”,燕鐵衣急步來到倚在門扉上的江昂身
邊,這位“青河少君”面色透灰,嘴巴痛苦的扯歪,冷汗涔涔裡,正在“噓”“噓”吸
氣……
燕鐵衣匆匆檢視著江昂的傷勢——右臂是一條尺許長短,皮肉裂卷的傷口,右大腿
兩面透穿,連里肌也血肉糊糊的翻了出來,不消說,大腿上的一記是刀刃的刺戳,右臂
的創傷,則無疑是那把刀柄上鋼勾的傑作!
蹲下身來,他迅速掏出金創藥來暫先為江昂上血敷治,痛得微微發抖的江昂不禁又
是羞愧,又是歉疚的啞著嗓音道:“大當家……我,我實在太魯莽了……真是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為你憑添麻煩……”
撕下長袍的一角為江昂包紮妥當,燕鐵衣站直起來,淡淡的道:“不要緊,痛苦是
否減輕了些?”
舐舐嘴唇,江昂又囁嚅著道:“好多了……大當家,請你寬宥。”
輕拍江昂肩頭,燕鐵衣低聲道:“不必如此,說起來我也難避疏失之責,忘了預先
警告你一聲;我曾獲得通知,曉得這附近伏有狙殺手,但事起倉促,竟未及應變,倒害
你吃苦受累。”
江昂靦腆的道:“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
回頭望望早已死透了的那個狙擊者,燕鐵衣唇角輕撇:“這個傢伙不知是那條道上
的人物,功夫雖不見得頂好,動作卻快,尤其心狠手辣之極,他方才的招式,完全是奪
命的做法,半點慈悲不帶。”
江昂也向那狙擊著的屍身看了一眼,餘悸猶存的道:“幸得大當家施救,我那躍閃
截攔的一招,自認已經夠快,不想仍未躲開。”
燕鐵衣道:“江兄,你就在這裡暫且歇著,我進去尋找令妹。”
江昂忙道:“舍妹果在樓中?大當家,容我陪你一道……”
擺擺手,燕鐵衣道:“眼下不是逞能強撐的時候,更不須客氣,你若跟著我,反倒
分我的心神,形同拖累,江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