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既然堅持,我也只好勉力應命了。”
點點頭——是嘉許的模樣,梅逸竹道:“很好,你可以動手了。”
燕鐵衣忙道:“不,還是梅先生先行施教吧。”
梅逸竹道:“照我的話做,燕老弟,燕老弟。”
咬咬牙,燕鐵衣道:“那麼,我便得罪了——”‘太阿劍’的鋒刃閃閃生寒,帶著幾分
‘保留’的勢子斜削過去,雖說燕鐵衣業已留住了迴圈之勁,其快速仍極驚人!
梅逸竹的身形只那麼一晃,倏然失蹤,完全不分先後,一股銳氣直指燕鐵衣後腦!
大旋身,燕鐵衣長劍暴翻,繞旋橫斬,卻又失敵影,同時,另一股銳力已射向他的背脊。
貼地低掠,燕鐵衣長劍傾彈,千星萬點蓬散飛卷:往四面八方縱橫流曳,但是,那股強
矢也似的銳勁卻如影隨形,並穿透星芒,猝襲而至。
在點與線的交織仍不能阻遏敵勢的情況下,燕鐵衣‘照日短劍’怪異的橫揚於背,
‘當’聲震響,他已如受重擊,幾乎把短劍脫手墜地。
十二個空心觔斗的串翻中,迄今未見身影的梅逸竹似是安了心不給燕鐵衣喘息的機會,
九股強銳的力道,又破空而來?
燕鐵衣不往下落,長身猛起,那九股銳勁彷若有靈性般隨勢反揚,燕鐵衣猛沉氣,急落
有如隕石,然而,九股銳力卻在無形無影中不可思議的折轉,激射合撞過來!
長短雙劍倏忽交融,燕鐵衣的周身並濺著眩目的冷電精芒,他整個形體好象包裹在一束
水晶之中,一束流閃著致命鋒刃的寒光的水晶中!
於是,銳力衝激著護身的刃電,燕鐵衣頓時有如高山滾鼓,蹦跳翻滾,驀地,他一個斜
旋急掠,又半空倒挫落地暴轉。
十步之外,梅逸竹閒散的負手卓立,面帶微笑,狀如一位正在吟哦低徊的詩人,瀟灑極
了,也安適極了。
自出道以來,燕鐵衣從未遭遇過似此等不能置信的高強對手,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竟是真
實的事——有形的武功,居然已練到無形的精氣,這種出神入化的境界,豈也能稱為‘技
擊’?
梅逸竹的功力居然精深浩瀚到這個程度,確令燕鐵衣大出意表,他直覺的感到,在人家
那削瘦的身體裡,不是血肉的組合,彷佛乃是一座山似的渾厚,一汪海般的廣邃了!
梅逸竹平靜的道:“你有什麼感覺?燕老弟。”
燕鐵衣十分痛苦,對方的話就像刀子一樣在剜割他的心吞了口唾液,他苦澀的道:“我
不得不說,你在武功的修為上,已經超出我的預料甚多……”
梅逸竹微笑道:“在動手之前,我已忠告過你,是麼?”
燕鐵衣低沉的道:“這並不能減輕我的震驚程度,梅先生。”
笑笑,梅逸竹道:“回答我,燕老弟,你以往甚少遇到對手吧?”
燕鐵衣難過的道:“不錯。”
梅逸竹瞭解的道:“所以,我也很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一個長勝的強者,比一個常
敗的弱者,更難以接受逆境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