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因此,我熟知暴力,深稔血腥與殘酷,而我平素接觸的物件,老實人極少,他們大多都
似你口裹形容的這類角色——都有過一段叱垞風雲歷史的角色。”
楊小怡迷惘的道:“你是在說?”
燕鐵衣道:“我是在說,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看多了。經慣了,也就習以為常啦,水裹
火裹,刀來槍去,凡是玩得上場子的,又有那一個不是有點來歷名堂的?這並不重要,重要
的是誰撐得到底,誰才算好漢!”
心悸的抖了抖,楊小怡道:“聽你說得多嚇人……”
燕鐵衣平和的道:“江湖上的歲月,原就是血與淚組合的,冷酷又尖銳,誰想活下去,
誰就得面對現實,無視於漫天的腥風,逼睫死亡,更得心腸如鐵,把別人的命和自己的命吊
在刀刃底下打晃盪,生又何歡死又何懼,看開了這一點,才能混得下去,不至叫現實給迫瘋
嚇狂了。”
楊小怡吶吶的道:“這……也叫生活?”
燕鐵衣灑脫的一笑:“是的,這也叫生活,七夫人,享慣奢華富貴的你,恐怕想不到人
間世上還有這麼一面吧?”
艱辛的吞了口唾液,楊小怡瑟縮的道:“太殘忍了……”
燕鐵衣平靜的道:“是殘忍,這本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只是,弱肉強食的方式不一
樣,有的你看得出,有的你看不出,但其內容卻並無分別。”
又抖了一下,楊小怡急急的道:“不談這些了,燕鐵衣,方才我們說到那裹?”
燕鐵衣道:“說到管恩昌,‘斑怪’‘邪醜’,與那四名紅臉漢子。”
楊小怡透了口氣,忙道:“哦,是的,那管恩昌有個外號,人家都叫他‘地煞’,聽太
爺說,此人武功精絕,心機更是深沉,他出身於西陲‘紫帶子幫’,是‘紫帶子’的二當
家,只因在一次劫奪行動中,誤殺了西陲白道裹一位大物的親侄子,惹得那位大人物悲憤膺
胸,不惜拚卻身家性命,廣發什麼‘俠羲帖’,號召西陲地所有正派武林人士,齊而聲討
‘紫帶子’,管恩昌幾經抗拒,終因犯了眾怒難以支撐殘局,這才散了‘紫帶子’,偕同他
的大拜兄一起奔向中土,恰巧那時我們太爺在召請護院武師他們兄弟倆託了‘廣濟府’一位
武林朋友介紹,方始進入莊裹來任職……”
燕鐵衣仔細聽蓍,忽道:“管恩昌的大拜兄,可是號稱‘天罡’?”
‘咦’了一聲,楊小怡道:“怪了,你怎麼知道?莫非你認識‘天罡’包魁?”
搖搖頭,燕鐵衣道:“不認識,但‘夭罡’‘地煞’總是成雙成對的。”
楊小怡恍悟道:“原來如此,不錯,他的拜兄是叫‘天罡’這個人早些時便是‘紫帶
子’的大當家,包魁人比較粗直,也很暴躁,他雖是管恩昌的拜兄,但一切主意都由管恩昌
拿,他有什麼事也全問他拜弟的意思,所以,兩人表面上看包魁是兄長,實際上倒反聽他弟
弟管恩昌的差遣。”
燕鐵衣笑道:“聽來聽去,搞得在家都立不住腳了,姓包的固然是個莽夫,但他的拜弟
管恩昌亦不見高明!”
楊小怡道:“可是,管恩昌自從來到我們這裹之後,辦事應對,卻相當精明幹練,著實
露了幾手,太爺可欣賞他得很呢。”
燕鐵衣道:“這不稀奇,人不能老是犯錯,是嗎?”
楊小怡道:“他的確很機靈,很老練,反應也快,我常奇怪,當初在西陲,他怎麼會搞
出那麼一樁大紕漏?”
笑笑,燕鐵衣道:“那次紕漏,搞得他兄弟混不下去了,如今好不容易找蓍一處安身立
命之地,自然就得小心巴結點兒,否則,再砸了鍋,又朝那裹窩上?”
楊小怡也笑了:“燕鐵衣,你說好有趣!”
燕鐵衣道:“再告訴我‘斑怪’,‘邪醜’等人的事。”
楊小怡道:“‘斑怪’的姓名叫索標,出身於‘崆峒派’,好象是犯了淫行,才被驅出
師門,‘邪醜’是他的師弟,叫孫佑,聽說也是同一樁事情的從犯,因此一起被逐。”
燕鐵衣道:“真是‘難兄難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楊小怡嗔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