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費功夫……”
掙扎著,黑衣大漢驚恐的哀號:“屠大哥饒命啊……可憐我只是個受人支使,身不由主
的小角兒……屠大哥……你開恩……你慈悲……求你……高抬貴手……”
臉上的任何一條微小筋肉都不見抽動,每一絲紋褶亦不見疊皺,屠森手起刀落,寬大的
鋒刃,深深透進黑衣大漢的左胸,又血淋淋的拔起來。
“嗷……唷……”
黑衣大漢兩隻眼恐布的圓瞪著,從肺裡倒湧的血漿灌滿了他的喉管,更從鼻孔裡朝外
溢,一出聲便是一口的血,他的雙手剛剛曲勾著抬起,又頹然垂落,連號叫都沒叫出一聲!
燕鐵衣緩步走了過來,微微笑道:“乾淨俐落,屠兄!”
屠森歸刀入鞘──純銀燦亮的刀鞘是佩在他的左脅下──淡淡的他道:“對付這兩個稀
松貨色,勝之不武,贏是該贏,沒什麼光彩好沾!”
燕鐵衣笑道:“殺得好,兩個衣冠禽獸,披著人皮的畜牲!”
哼了哼,屠森有些惱火的道:“燕鐵衣,你這手‘借刀殺人’的把戲,玩得的確不錯!”
燕鐵衣一本正經的道:“這不是‘借刀殺人’屠兄,這是‘賓不壓主’,他們是你的仇
人,是你這趟來此要找的目標之一,我怎能不徵求你的意見便越俎代庖?如果你不下手,當
然,就是我的事了,我自會義不容辭!”
屠森冷冷的道:“你明知在你道破他們的身分之後,我是斷不會饒過他們的!”
燕鐵衣和悅的道:“那是你的權利,屠兄,設若你在知曉他們是誰之後仍不動手,就該
輪到我來替天行道,誅除淫惡了!”
屠森搖搖頭,道:“總之,我是被你利用了一次,但事實上卻又不容我不受你利用,燕
鐵衣,你可真是文韜武略兼備,智勇俱全了!”
拱拱手,燕鐵衣道:“客氣,客氣。”
屠森朝地下的兩具體體看了一眼,道:“這兩個野種作下什麼孽啦?”
朝那邊的草寮一指,燕鐵衣恨聲道:“一個村姑,先奸後殺,好慘,辛傖是罪首,這斷
腿的黑衣漢子是幫兇,兩個畜牲,一個也饒不得,真是死有餘辜!”
屠森冷峭的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犯得著如此慷慨激昂?玩個把女人,算
得了什麼?要管這種閒事,一輩子都管不完!”
燕鐵衣驚異的道:“你不覺得這種行為乃是如何泯滅天良又毫無人性的殘暴罪惡?!”
屠森平淡的道:“外頭混世面的朋友,任是那一個也免不了好這種調調,沒什麼值得大
驚小怪之處,誰叫那村姑不順從點?她不識抬舉,自就只落下挨刀的分了!”
燕鐵衣嚴酷的道:“男女之間的關係既可如此隨便,把一個女子的貞潔又看得這般稀
松,屠兄,你對賈仙仙,卻何苦恁般看不開?反正玩個把女人算不上一回事,你睜隻眼閉只
眼過去得了,犯得著拚這種不值得拚的命?”
屠森神色立變,厲聲道:“這是什麼話?你不要忘了,那是我的女人!”
燕鐵衣強悍的道:“你也不要忘了,那村姑也是人家父母的女兒,嫡親骨血!只有你的
女人才是人,別人家的女人就不能算人?你的女人是寶?別的女人就可任憑糟蹋?簡直強詞
奪理一派胡言!”
雙目驟寒,屠森凜烈的道:“燕鐵衣,你是想找我的碴?”
燕鐵衣冷笑道:“正是!”
“格登”一咬牙,屠森兇暴的道:“你當我‘巨蘆刀’下,見不得你的血?“
眯著眼笑了,燕鐵衣道:“要不要試試?”
屠森冰寒的道:“這可是你說的,燕鐵衣!”
點點頭,燕鐵衣大馬金刀的道:“是我說的!”
兩個人鬥雞似的互相瞪視著,兩雙眼睛裡全透出了那樣峭銳酷厲的光芒來,四周的空
氣,也彷佛剎那時凝凍了!
猝然,屠森微微一晃“巨蘆刀”拔鞘而出,但是,燕鐵衣卻業已好整以暇的雙劍直指向
他!
呆了呆,屠森望著那一長一短,宛若秋水泓漾的劍身,望著那劍尖上吞吐閃縮的芒尾,
在片刻的僵寂後,他重重將“巨蘆刀”插入鞘內!
笑笑,燕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