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人最真。只要是他,早晚必有禍變。他當初師父就很了得,如再從智通學了劍術,連我父女也非敵手。為今之計,只有裝作不理會,一面暗中稟明令尊,請他覷便問令伯,這廝怎生得與府上親近,便可知他來歷用意。我再暗中前往,認他一認。如果是他,說不得還要去請像令師這一流的人物來,才能發付呢。〃
第一○四回 張老四三更探盜窟 周雲從千里走荒山
第一○四回 張老四三更探盜窟 周雲從千里走荒山
雲從恐父母聽了著急,還不敢實話實說,只說見那人面生可疑,想知道他的來歷,和二伯有何瓜葛。子敬聞言,嘆了口氣道:〃這事實在難說。當你中舉那年,不知怎的一句話,你二伯多了我的心,正趕你二伯母去世,心中無聊,到長沙去看朋友,回來便帶回了一個姓謝的女子。我們書香門第,娶親竟會不知女家來歷,豈非笑話?所以當時說是討的二房。過了半年多,才行扶正。由此你二伯家中,便常有生人來往。家人只知是你二伯的內親。我因你二伯對我存有芥蒂,自不便問。你大伯他們問過幾次,你二伯只含糊答應,推說你二伯母出身小戶小家,因她德行好,有了身孕,才扶的正。那些新親不善應酬,恐錯了禮節,不便與眾弟兄引見。你諸位伯叔因你二伯也是五十開外的人了,寵愛少妻,人之恆情。每次問他,神氣很窘,必有難言之隱。老年弟兄不便使他為難,傷了情感。至多你二伯母出身卑下,妻以夫貴,入門為正,也就不聞不問。及至你這次出門,你二伯母將她家中用了多年的女僕遣去,那女僕本是我們一個遠房本家寡婦,十分孤苦,無所依歸,我便將她留了下來。被你二伯母知道,特地趕上門來不依,說那女僕如何不好,不準收留,當時差點吵鬧起來。你母親顧全體面,只得給那女僕一些銀子,著她買幾畝田度日,打發去了。據那女僕說,你這二伯母初進門時,曾帶來兩個丫頭,隨身只有一口箱子,分量很重。有一天,無意中發現那箱子中竟有許多小弓小箭和一些兵器。不久她連前房用的舊人,一起遣去,內宅只留下那兩個丫頭。二伯問她,她只說想節儉度日,用不著許多人伺候。她孃家雖有人來,倒不和她時常見面。除此便是性情乖謬,看不起人,與妯娌們不投緣罷了。〃
雲從聞言,便去告知張老四。張老四沉思了一會,囑咐玉珍:〃雲從雖然早晚用功,頗有進境,但是日子太淺,和人動手,簡直還談不到。醉仙師賜的那口寶劍,不但吹毛斷鋼,要會使用,連普通飛劍全能抵禦,務須隨時留心,早晚將護才好。〃到了第二日晚間,張老四特意扮作夜行人,戴了面具,親身往子華家中探看。去時正交午夜,只上房還有燈光。張老四暗想:〃產婦現已滿月;無須徹夜服侍。這般深夜,如何還未熄燈?〃大敵當前,不敢疏忽,使出當年輕身絕技,一連幾縱,到了上房屋頂。耳聽室內有人笑語。用一個風飄落葉身法,輕輕縱落下去。從窗縫中往室內一看,只有子華的妻子崔氏一人坐在床上,打扮得十分妖豔。床前擺有一個半桌,擺著兩副杯筷,酒餚還有熱氣。張老四心中一動,暗喊不好,正要撤步回身,猛聽腦後一陣金刃劈風的聲音。張老四久經大敵,知道行蹤被人察覺,不敢迎敵,將頭一低,腳底下一墊勁,鳳凰展翅,橫縱出去三五丈遠近。接著更不怠慢,黃鵲沖天,腳一點,便縱出牆外。耳聽颼颼兩聲,知是敵人放的暗器,不敢再為逗留,急忙施展陸地飛騰功夫,往前逃去。
且喜後面的人只是一味窮追,並不聲張。張老四恐怕引鬼入宅,知道自己來歷,貽禍雲從,只往僻靜之處逃去。起初因為敵人腳程太快,連回頭緩氣的工夫都沒有。及至穿過一條岔道,跑到城根縱上城去,覺得後面沒有聲息。回頭一看,城根附近一片草坪上,有兩條黑影,正打得不可開交。定睛一看,不由叫聲慚愧,那兩人當中,竟有一個和自己同一打扮,一樣也戴著面具,穿著夜行衣服。那一個雖縱躍如飛,看不清面目身材,竟和前年所見的那個碧眼香拂閔小棠相似,使的刀法,也正是他師父遊威的獨門家數。本想上前去助那穿夜行衣服的人一臂之力,後來一想不妥,自己原恐連累女婿,才不敢往家中逃去。難得湊巧,有這樣好的替身,他勝了不必說,省去自己一分心思;敗了,敵人認出那人面目,也決不知自己想和他為難。權衡輕重,英雄肝膽,到底敵不了兒女心腸。正待擇路行走,忽見適才來路上,飛也似地跑來一條黑影,加入閔小棠一邊,雙戰黑衣人。這一來,張老四不好意思再走,好生為難。終覺不便露面,想由城牆上繞下去,暗中相助。
剛剛行近草坪,未及上前,便聽那黑衣人喝道:〃無知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