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過,二來又有凌渾吩咐,只得留了下來。他獨自一人坐在山石上面,眼望眾人去處,遠遠光華亂閃,知道已同敵人交手。心想:〃自己又不會劍術飛行,這裡正是青螺入口處,要是遇見妖人走來,豈不是白吃虧?〃想到這裡,便想去尋一個僻靜所在藏身,等候凌渾到來再說。他因凌渾在戴家場說過,將來到了青螺,即可收他為徒,所以這次執意隨定心源等同來。今日聽劉泉說,果然有用他之處,甚是高興。又恐凌渾走來尋不見自己,豈不將機會錯過?不時從藏身的岩石後面往外探頭探腦。正在獨個兒搗鬼,忽見谷外一個紅臉道人,穿著一件水火道袍,額上生著一個大肉包,身背葫蘆、寶劍,手裡拿著一件骷髏骨做成的兵器,四面俱是煙霧圍繞,直著兩眼跑來。魏青見那道人一身邪氣,連忙縮腳,隱身巖後躲避。只見那道人越跑越近,暗喊不好,正待準備廝殺。誰知那道人好似未見魏青,竟從身旁跑過。魏青正在暗幸,不多一會,那道人又飛也似地跑了回來,這次與魏青相隔更近。魏青一面暗中提防,細看那道人已跑得氣喘吁吁,頭上黃豆大的汗珠子直流,兩眼發呆,看準前面,腳不沾塵,拼命飛跑。似這樣從魏青身旁跑過來跑過去,有好幾十次。魏青見那道人好似中邪一般,慌慌張張,始終沒有看見自己。起初因見那道人形狀異樣,手中兵器又有煙霧圍繞,情知不是對手,所以不敢上前。後來見那道人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步法漸漸遲緩。同時又聽得遠處地底水火風雷之聲混成一片,拿不定眾人吉凶。凌渾又不見到來,自己藏的地方甚為隱秘,被這道人在身前跑來跑去,師父來了又看不見自己,不由煩躁起來。心想:〃這妖道定是中了什麼邪術,失去知覺。我何不等他過來,掩在他身後給他一刀,也省得在此呆等。〃想到這裡,手中拿刀,靜等道人跑來,好躥將出去下手。
剛打好了主意,恰好那道人踉踉蹌蹌跑了回來。魏青剛要下手,猛一抬頭,見對面山崖上坐著一個花子,拿手指定那道人,那道人便隨著他手指處往前飛跑,像有什麼東西牽引似的。
定睛一看,那花子正是怪叫花凌渾,心中大喜,不由失口高叫了一聲師父。那道人猛被魏青這一喊,好似有點覺察,稍微遲疑了一下,仍是往來跑著。魏青看見凌渾,顧不得再砍道人,徑往對面崖上跑去。眼看跑到凌渾跟前,忽見凌渾站起身來,只一晃便不知去向。魏青好生著急,喊了幾聲師父,不見答應,四外觀察,也看不見凌渾蹤跡。才知那道人跑這半天,是受了師父愚弄。暗恨自己不留神對面,錯過機會,心中又悔又恨。
魏青再看那道人,也不見迴轉。往他去路一看,相離裡許多地的一塊山石上,好似臥著一人,疑心師父未走,連忙下崖,跑了過去。漸漸跑近一看,原來還是那道人,兩眼發直,口吐白沫,手中拿著那個骷髏做成的一柄大錘,爬伏在山石上面,錘上煙霧已無,不由喊了一聲晦氣。正要回轉,猛一想:〃這道人雖會妖法,現在已經失了知覺。他拿的那怪錘定是個厲害法寶,還有他背上那口寶劍也定比我這把刀好。本想乘他不覺將他殺死,一則不知他那怪錘的用法,二則又恐道人會金鐘罩等功夫,一刀砍不死,反倒打草驚蛇。莫如先將他的怪錘、寶劍盜來,再想法將他捆上,用他的兵器逼問他怪錘的用法,豈不是好?〃魏青心性粗魯,想到就做,從不計什麼利害。他起初怕打草驚蛇,以為這樣計出萬全。殊不知如非凌渾故意成全他兩樣法寶,用法術將獨角靈官樂三官制住了時,樂三官神志一清,飛劍便要了魏青的性命了。這且不言。
魏青打點好了主意,將身蹲下,蛇伏鶴行走近前去,見那道人絲毫沒有覺察。便從那塊山石下面掩到道人身後,輕腳輕手爬到石上。用手捏著道人背上劍柄,才輕輕往外一抽,鏘的一聲,一道青光,那劍業已出匣。把魏青嚇了一大跳,忙接連幾縱,縱出去有二十多丈,見石上道人並未轉動,才得放心。一見手中這口寶劍,如一泓秋水,青光耀眼,冷氣森森,劍柄上盤有一條小青蛇,還有朱文篆字。魏青又驚又喜,不及細看,先拋去了手中刀,決計再去盜那柄怪錘,仍照將才掩身過去。這回是在道人前面,格外加了小心。及至近前,見那道人身子趴在那塊山石上面,左手持錘,往下懸著,錘頭是五個骷髏攢成的梅花瓣式,白牙森森,口都向外。魏青輕悄悄掩到道人睡的山石下面,恰好石下有凹處可容一人。魏青先掩身山石凹處,略微定了定神,聽了聽上面沒有響動,探頭往上一看,道人仍是昏迷不醒。魏青見那錘古怪,不敢用手挨近錘頭。想了一想,爹著膽子往前一探身,捏住錘柄,從道人手中一奪,容容易易奪了過來。魏青膽子越來越大,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