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藍佬石道:〃小畜生!只管呆在這裡則甚?還不快到地宮內去將三位公主請了出來,把抗命的人殺他一個不留!〃這幾句話一出口,前面眾人又顯出欲前又卻的神氣。那幾個俞利手下死黨,見前面的人又在觀望,後面援兵被前面人阻住不得上前,不由暴跳如雷,各舉兵刃,一邊喝罵眾人,一邊便越眾搶上前去,準備廝殺。
老鐵知道緩兵之計決難持久,這幾個為首敵人個個俱是島中能手,如等他們殺到面前,稍一抵敵不住,眾心便即潰散。正在焦急,忽見最前面敵人紛擾處,一個身材高大的首將手持一柄三環鏈子烈焰叉,飛步從人叢裡搶到階前,大喝一聲:〃膽大狗崽,竟敢反叛島王!
〃言還未了,嘩啦一聲,手中鏈子一抖,早一叉朝階上老鐵當胸打到。老鐵知道這人是俞利手下數一數二的心腹勇將,名喚郎飛,武藝精通,力猛如虎,所使一柄三環鏈子又又長又重,單憑手中兵刃,休說抵敵,連近身都不得能夠。連忙將身往後一縱,退避回去。郎飛就勢往階上縱來。老鐵這一面的島兵,起初敵人聲勢雖大,還不怎樣畏懼,一見他也得信趕來,知道此人性如烈火,殘忍兇暴,哪裡還敢迎敵,嚇得紛紛往殿上倒退。前面島兵雖一再被老鐵拿話唬住,一則始終沒有三女出來,漸漸由信生疑;二則後面幾個主將連殺帶打,催逼得緊。一見郎飛一到,只一照面,便將變兵嚇退,立刻換了一番心理,齊聲吶喊,也跟著殺上前去。
這面老鐵剛將敵人的叉避過,猛聽對陣中喊殺聲起。自己這面不俟與敵人交手,已露出潰敗形勢,知道自己若再稍微怯戰,立時瓦解。當下把心一橫,大喝一聲:〃方老爹有靈有應,快顯神通呀!〃一面喊,腳一點地,用足平生之力,連人帶槍縱起空中,直朝殿階中腰的郎飛分心刺去。也是真巧。那殿階由上到下,高有一丈七八。郎飛素來得理不讓人,身剛奔到階前,頭一叉抖出手,見老鐵不敢迎敵,緊跟著就勢一變招式,由飛龍探爪化成長虹吸水,仗著力猛叉沉,向殿上島兵橫掃過去。島兵又都嚇得紛紛倒退,不由起了輕敵之心,哪把這二三百個變兵放在心上。滿打算憑自己一人,就可斬盡殺絕,少時去向俞利請功。當下一縱身,就上有丈許多高,腳未立定,三次叉又出手。因為出手太疾,殿上島兵不及避讓,早有兩個被他掃倒。那叉尖橫掃在第二人身上,勢子未免略緩了緩。內中有一個島兵人極愚蠢,武藝雖然平常,卻有一把子好氣力。原與那打倒的兩個同夥並排站在一處,郎飛叉到,一害怕,想往後退,沒想到身後人多擁擠,退不下去。略一延緩之間,郎飛的叉頭業已掃到面前。猛地急中生智,就勢往橫裡一縱,順手抄住叉頭,死命往上便拉,再也不肯撤手。身後兩個島兵也看出便宜,搶上前來相助。郎飛叉柄原有護手套在手腕上面,見叉頭被人接住,用力往懷裡一抖,三個島兵紛紛跌倒在地。郎飛原是一勇之夫,心神一分,沒有貫注全域性。冷不防老鐵在他叉頭剛要被島兵接去時,憑空飛起,沒有容他二次用力回拽,一杆精鐵鑄就的長槍,業已由上而下刺到胸前。郎飛一手被叉的護手套住,抽不開來,叉在人手,脫身不得。猛見老鐵的槍刺到胸前,心裡一慌,不由自主,舉右手叉柄便想隔架。不曾想對面三個島兵俱都死命緊持叉頭,和他對扯,被他一抖跌趴地上,並未鬆手。他這裡用叉柄去擋老鐵的槍尖,被那持叉頭的三個島兵死命用力往懷裡一扯,郎飛匆忙慌亂中,顧此失彼。就在敵人槍尖寒光耀眼之際,覺著手上猛地一動,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朝前一撲。口裡剛喊得一聲:〃不好!〃老鐵一柄尺許長的槍尖業已到了胸前。兩個都是急勁,無法躲閃,等到郎飛想用左手去攔搶敵人槍頭時,已是不及,撲哧一聲,槍尖透胸而入。雙方全是迎撞之勢,力猛勢疾,老鐵槍尖竟是透穿郎飛背脊,連槍身都隨尖沒入尺許。郎飛哪裡經受得住,負痛一著急,暴雷也似大喝一聲,一隻左手便朝槍桿上打去。老鐵情急拼命,無心刺中敵人要害,腳落階沿。剛得站穩,正要將槍拔出,被郎飛這一掌力量何止千斤,槍桿立時打折。老鐵虎口都被震開,再也把握不住,連忙撒手將槍丟去。知郎飛力猛如虎,手腳厲害,恐他還有絕招,連忙縱過一旁時,耳聽郎飛狂吼一聲,已被上面三個島兵拉倒,斜躺在階沿上面,帶著胸前半段長槍,死於非命。
下面為首幾個膿包主將先見郎飛得勝,一面打罵手下,早已越眾向前,各率一些心腹島兵蜂擁而至。剛趕上了臺階,郎飛已經身死倒地,各自心裡一驚,腳下雖然停住,還在催促別人上前。當時便是一陣大亂。老鐵見郎飛身死,心中大喜。殿上那些島兵見敵人中最厲害的已被老鐵刺死,不由軍心大振,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