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為防不時相遇,身旁總帶有一筒毒弩。見狀知道發現了狺雕蹤跡,便縱身上去。原來歐陽霜召集眾門人檢視面色時,吳誠恰巧奉命出山採辦用物未歸,不曾在側,一點戒心無有。因知師父恨雕切骨,一心討好,時常留意。昨日發現雕已歸巢,偏巧當日祭期不能前往,所派職司又恰在夜裡。巖頂道路開出以後,足可遠望鳥巢和平野一帶。飯後無事,走向崖頂了望,無意之中,竟發現惡鳥狺雕由遠處飛來,且兩翼翩翩,飛行甚緩,神情頗為狼狽,好似受傷疲乏之狀。飛近草原,越飛越低,不再升騰,忽然一個轉側,撲扇著兩翼墜落地上,只管撲騰,不能再起。漸漸力竭勢衰,趴伏地上。看神情,大是不支,已難再動,只還未死罷了。見師父下面路過,忙請上去。
蕭逸一看大喜,知道惡鳥不知何處身受重傷,此時再不就便殺它,如等養好氣力,再除便難。既已望見,相隔又近,如何肯舍。長繩原放崖上備用,師徒二人連兵刃都未及回取,立即援繩而下,如飛跑去,一會趕到。那鳥也看不出受何重傷,只是力竭難起。見了人來,瞪著兇光四射的怪眼,連聲怪嘯,狀絕獰厲。蕭逸見那雕鳥爪如鋼鉤,想是情急,地上石土被抓陷了兩個深坑。鐵喙寬達半尺,長有尺許,看去犀利非常。通身毛羽堅勁,兩翼平張,通長几及兩丈,怒嘯發威,根根倒豎,端的猛惡非常。有心將它兩翼斬斷,擒回處治,無奈身畔未攜兵刃。正在尋思,那雕看出人意不善,倏地奮力一撲騰,飛起數尺高下,重又墜落。吳誠不是閃避迅速,幾為翅梢打中。蕭逸見狀,順手一摸弩筒,心急手快,連歐陽霜所贈兩道靈符帶了出來。那符原裝在一個絲囊以內,不知怎的,囊口絲結纏在弩筒上面。蕭逸剛把絲囊解下,忽然山風頓起。那雕嘯聲越厲,二次又奮力作勢往上撲騰。蕭逸恐被它乘風飛逃,不敢再延,順手將絲囊交給吳誠,揚手連珠毒弩,接連幾箭,先將雕眼打瞎。仍恐不死,乘它痛極昂首慘叫之際,又朝口內、胸前各要害找補了三箭。
正和吳誠笑說解恨,想將死雕拖回村去,留待愛妻回來看了洩恨。山風過去,面前黑影一閃,平白地多了一個裝束奇特,相貌兇惡的道童。一現身,先朝死雕看了一眼,轉面厲聲喝道:〃這隻禿角老鵰已被我們用仙法所傷,只因此雕飛行迅速,性子又暴,受傷以後仍被逃走。我二人奉了師父天門神君之命,來此收取心魂,祭煉法寶,一路尋來。誰想被你二人將它射瞎雙目而死,失了靈效,枉費我們多日搜尋之勞。曉事的,快快跪下降伏,隨我去見仙師發落;否則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蕭、吳二人見童子好似乘風而來,行蹤詭異,知非善與。一則蕭逸武功精純,生平未遇敵手,未免自恃;二則妖童出語兇橫,毫無商量。心想:〃先下手為強,且先和他軟說,看事行事。〃便賠笑躬身道:〃在下實是愚昧。只因此雕兇惡已極,屢傷人畜,兼有殺子之仇,因想為世除害,立志除它已非一日,今日見它飛來,才用毒箭將它射死。不知令仙師還有用它之處,已死不可復生,此鳥任憑取去。請仙童權且原諒,改日再造仙山,登門負荊吧。〃說時,妖童已經目閃兇光,聞言怒喝道:〃放你孃的屁!你二人傷了此雕,還想活命不成?我自有仙法將你們擒走。〃蕭逸知道應了歐陽霜之言,妖童兇橫,已不可理喻。好在所居隱秘,愛妻歸期不遠,反正難為善罷,決計先發制人。
表面裝作害怕神氣,不等說完,暗運內功,倏用重手法百步劈空掌,照準妖童當胸打去。妖童橫行已慣,見對方兩個凡人,全沒放在心上;看見吳誠聞言面有怒容,還在暗笑。萬沒想到答話的人會先動手。剛覺對方把手微拱,似欲行禮求告,猛又覺掌往外一按,立時便有千鈞之力當胸壓到。蕭逸家傳掌法從小練起,何等厲害,相隔又近,無法躲御。妖童縱會妖法,也不能施為,當時受了內傷,氣血全被擊散,口噴鮮血,往後仰跌出去。蕭、吳二人正待縱身趕去,趁他未死之前,點其穴道,再行拷問底細,猛聽一聲斷喝,知又來了敵人。定睛一看,凌空飛來一道淡黃色的光華,知是飛劍一流。不及看清來敵,忙喝:〃這是妖人飛劍,快快避開!〃隨即一同縱起往回飛逃。二人腳程怎有飛劍迅速,晃眼便被追上。飛劍正待下落,還算後來妖童看見同門受傷,心中恨極,想將二人生擒回山,惡毒處死,忽又止住劍光,飛出一道尺許長的彩煙,蕭逸首被射中,當時打了一個寒噤。那彩煙又朝吳誠飛去。正在危急之際,吳誠原知靈符妙用,箭已近身,忽然想起符在自己手內,慌不迭拿住靈符一角,往外一抖,先是一聲霹靂,夾著百丈金光烈火,直朝妖童當頭打去。跟著一片祥光,將後面擋住。
二妖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