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鳳、三鳳、慧珠和金須奴四人。那紅光便從金須奴手持一柄寶扇上發出。再看對面敵人,連那柄鐵傘俱都不知去向,僅剩遙天空際微微隱現著一點黑影,轉眼沒入密雲層中不見。驚魂乍定,似夢初回。
眾人相見,未說經過,三鳳先暴躁道:〃都是那矮子促狹,要是少說兩句話,豈不早些到此?況只略遲了一步,在用許多心機,那柄鐵傘仍被那牛鼻子奪了回去,真是可惜。〃初鳳看了她一眼,便問冬秀,那本天書副冊可曾失落?冬秀忙說:〃不曾。〃把書從懷中取出,交與初鳳。初鳳翻開看了看,嘆口氣道:〃昔日《地闕金章》曾載此書來歷,此是天魔秘笈。聽白、朱二位之言,我等此後雖可幸求長生,也不過成一地闕散仙,上乘正果恐無望了。三妹此行總算不虛。如今平空添了一個對頭,異日還有人尋上門來,不可不加緊潛修。我們急速回宮去吧。〃說罷,一行五人同駕遁光,直往紫雲宮飛去。
二鳳正在宮外避水牌坊下面,用海藻引逗靈獸龍鮫,一見大家安然歸來,好生歡喜,連忙迎了入內。金須奴看出三鳳、冬秀二人心意,不願他在側侍立,便即託詞避開。好在重劫又脫過了一關,又得了一件至寶,一心記著白谷逸嵩山少室之約,每日除苦心修煉外,靜候到日,取用天一貞水,再往赴約不提。三鳳、冬秀始終憎恨著金須奴,回宮以後,便提議:
那部天書副冊可是她和冬秀二人費了許多心血,自己還白丟了一件寶物未要,才得到手。大家空入寶山,只金須奴一個便宜,獨得了一柄寶扇,回宮又不交出。此書不能和他一同修煉,方顯公平。初鳳、慧珠自在火海中服了靈丹,神明朗澈,照白、朱所說,料定金須奴異日別有仙緣。聞言只笑了笑,也未勸說。三鳳見大姊不攔,越發逞強,索性與金須奴說明,眾人練習,不準入內。金須奴原本志不在此,也未介意。二鳳人較忠厚,看了倒有些不服,因為初鳳不說話,雖不相勸,由此卻對金須奴起了憐意。
眾人在宮中潛修到了第三年上,金須奴功行大進,已深得《地闕金章》秘奧。這日開觀他師父留的最後一封遺偈,得知還有數日,便是天地交泰,服貞水之期,服後便可脫胎換骨,有了成道之分,忙和初鳳說了。初鳳便告知眾人,定日行法,助他服用。這三年工夫,除三鳳、冬秀仍是與他不睦外,二鳳已是另眼相看,聽說他服了貞水便可換形,真是欣喜。照這偈上說,服水那一天,須要一人在旁照應,七日七夜不能離開一步。初鳳看了三鳳一眼,然後問:〃哪位姊妹願助他一臂之力,成全此事?〃三鳳道:〃他一個奴才,又是個男的,據說服後赤身露體,有許多醜態,你我怎能相助?除非叫他另尋一個人來才好。〃初鳳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金須奴固是關係著他一生成敗,便是在旁照應的人,因為當時法壇封閉,不到日子,無法遁出。金須奴服水之後,要待第三日上才能恢復知覺。醒來這三四天工夫,本性全迷,種種魔頭都來侵擾,不到七日過去開壇時節,不能清醒。一個受不住他的糾纏引誘,立時壞了道基。自己要主持壇事,別人無此道力。三鳳和金須奴嫌隙甚深,如允相助,金須奴素來畏她,易於自制,比較相宜。偏又堅不肯允,聞言好生躊躇。二鳳見三鳳作梗,初鳳為難神氣,心中不服,不由義形於色道:〃助人成道,莫大功德。何況金須奴與我們多年同過患難,他是自甘為奴,論道行還在我等之上。當他這種千年難遇的良機和畢生成敗的關頭,怎能袖手不管?我們以前終日赤身露體,也曾在人前出現,都不知羞,現時都是修道人,避甚男女形跡?以他功勞而論,便是我們為他受點罪,吃點虧,也是應該,何況未必。
就是等他初次換形醒轉之時,為魔所擾,有甚麼不好舉動,我們也並非尋常女子,可以由他擺佈。再說他靈性既迷,平時本領決難施為。事前我們既知那是應有之舉,而且彼此有害,更無與他同毀之理。如真無人照應,我情願身任其難便了。〃初鳳一想,二鳳雖然天資較差,沒有三鳳精進,但是這三年的苦修,天書副冊上的法術已經學會不少,防身本領已經足用。金須奴昏迷中,如有舉動,想必也能制住。除她之外,別人更難。便即應了,仍囑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金須奴參詳遺偈,以為到時有人作梗,不許他使用天一貞水,不想只是三鳳不肯相助。
自信年來頗能明心見性,但能得水,有人照應固好,真是眾人不肯相助,又無處尋找外人,說不得只好甘冒險難行事,也決不肯誤卻這千載一時的良機。見初鳳為難,正想開口,不料二鳳竟能仗義直言,挺身相助。不由喜出望外,走上前去,朝二鳳跪下道:〃大公主對小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