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壽時,路過南海覆盆島,見下面有一個穿青半臂,短袖跣足的男子在那裡練飛叉,迥異尋常家數,猜是海外散仙之流,按落遁光,上前問訊。才知是上人第十九名弟子,名叫哈延,奉命在覆盆島採藥煉丹的。
飛娘一想:〃久聞天痴上人大名,門下弟子個個精通道法,各人練就飛叉,勝似尋常飛劍。
只是這多年來,從未聞他預聞外事。如能將他師徒鼓動,勾起嫌隙,豈非峨眉又一個大勁敵?〃便用一番言語蠱惑哈延,說峨眉如何妄自尊大,不分邪正,專與異派為仇,勸他加入自己一黨,同敵峨眉。叵耐哈延知道師門法重,不敢輕易答應。飛娘見說他不動,又將紫雲宮三女慶壽,鋪張揚麗,加以渲染。說那裡朱宮貝闕,玉柱金庭,海底奇景,包羅永珍。那神沙甬道,又是如何神妙。大傢俱是同道,何不抽暇同往觀光,以開眼界?
哈延少年喜事,不覺心動。只因當時煉丹事重,不能分身。便由飛娘分了一粒沙母,傳了入宮之法,約定三女壽辰那天,恰好丹成,趕去參與盛會。哈延因與三女素昧平生,初次前去祝壽,還備了兩件珍奇寶物,以為見面之禮。彼時飛娘並未料到紫雲三女就要瓦解,不過多約能人,既可壯自己的聲威,又可藉此聯絡,以便逐漸往來親密,可以乘機為用。誰知哈延到日前往,按照飛娘指示到了宮內,剛和三女見面,入席不久,便生禍變。先本不想多事,後來見所有來的賓客俱都紛紛上前應戰,惟獨自己袖手旁觀,未免有些難堪。欲待上前,又覺來人個個劍光法寶神妙無窮,略一交接,敵我勝負之勢,已可看出大半。自己與主人既是素昧平生,便是許飛娘也不過一面之識;再者師門家法嚴厲,不準在外面惹事生非。冒昧出手,稍有閃失,不特給師門丟臉,回去還受重責,太不上算。好生後悔,當初不該輕信人言,無故多事。此時哈延如若見機遁走,本可平安回島。偏是少年好勝,總覺在此一走,不好意思似的。正是進退兩難,遲疑不決。這時殿上外來的妖人連同宮眾,除了幾個首要與英瓊、輕雲、易靜、金蟬等捉對兒廝拼外,人數尚多,聲勢也還不弱。偏偏易氏弟兄仗著九天十地闢魔神梭護身,只管在殿上左衝右突,從光華擁護中施展法寶飛劍,追殺敵人。宮中請人,自是敵他不過,所向披靡,紛紛傷亡。那飛娘約來的妖人,卻頗有幾個能手,一見易氏弟兄這等猖狂,俱都憤怒異常,也各把妖法異寶一一施展出來,準備將易氏弟兄置於死地。
易鼎、易震哪把這些妖人放在心上,一見妖人勢盛,群起合攻,反正敵人無法侵害,弟兄兩個一商量,索性將神梭停住,任他夾攻。等到敵人妙法異寶盡數施展,層層包圍之際,先將光華縮小,一面暗中運用玄功,發揮神梭威力,突地手掐真訣,喝一聲:〃疾!〃闢魔神梭立時疾如潮湧,往四外暴脹數十倍。一面將太皓鉤等厲害法寶從神梭上施光小門內飛將出去。一干妖人見易氏弟兄在大家法寶飛躍之下,忽然隱入光華之內,停在殿中不動,也不再探頭現身,俱當他們被別人法寶所傷,尚未身死,紛紛收了法寶,施展妖法,放出雷火合圍。後見那團光華逐漸縮小,有那不知來歷的,恨不能撿個便宜,收為自有。那自問不能收得的,便想連人帶寶,化為灰燼。幾個在劫的妖人,連同那些該死的宮眾,不由越走越近。
萬沒料到易氏弟兄並未受傷,倏地暗施辣手。那神梭何等神妙,這一暴脹開來,首先是將雷火妖氛驚散。接著便由合而分,化成無數根數丈長的金光,朝四外射去。再加以寶鉤、寶塊同時飛躍,疾同電掣。眾妖人見勢危急,再想用法寶飛劍抵禦,已是無及,傷的傷,亡的亡,能全身遁逃的,不過才兩三個。至於那些宮眾,更是連看都未看清。
哈延相隔本遠,還在逡巡猶豫之際。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闢魔神梭發揮威力,光華暴脹處,金霞紅光似電弩一般飛來。如非哈延也是滿身道術,防禦得快,差點也被打中。不由心中大怒,仗著天生一雙神眼,看出敵人乘勝現身,忙將一面飛鈸朝著光華中的敵人打去。偏巧易氏弟兄見妖人雖是死亡不少,還有幾個不曾受傷的,似要乘機遁走,一時貪功心盛,把神梭光華一縮,重又合攏,打算追了過去,哈延飛鈸怎能打中。哈延知道敵人有此寶護身,無奈他何,正尋思如何出這口惡氣。猛一回頭,二鳳身遭慘死,初鳳、金須奴、慧珠三人又復逃走,料出事情不妙,想了想,還是忍氣回島為是。剛要起身,飛娘已舍了易靜,去助三鳳。同時敵人方面也有多人一擁齊上,夾攻飛娘、三鳳。心想:〃難怪飛娘說峨眉派倚強凌弱,得理不讓人,真是可恨!〃就這尋思晃眼工夫,三鳳已斃于飛劍之下。許飛娘一縱遁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