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聚會,再斬妖屍,由神駝乙休化解,方得言歸幹好。可是紅髮老祖門人已傷亡大半,而峨眉好些小輩同門也都受傷不淺了。
且說易靜、英瓊、輕雲三人一見對方是紅髮老祖,無心冒犯,後悔已來不及。心想:〃與其被他擒住受辱,還不如回山去自受處分要強得多。〃女神嬰易靜,更仗著自己闖禍是在未拜師以前,或者不會受過,當時只顧脫身逞能,連用法寶傷了紅髮老祖和許多門人,並未計及日後利害輕重。及至三人駕遁光逃出老遠,回顧沒有追趕,大家略按遁光歇息時,易靜才和英、雲二人說起。輕雲逃時匆促,尚不知此事,聞言大驚道:〃易姊姊,你闖了大禍了!這紅髮老祖量小記仇,和本門好幾位師長有交,掌教師尊此時還下帖請他。我們上門忤犯,亂子己是不小。單單逃回,還可說事前不知,他的門下又都未見過,見他們護庇妖婦,我們疑是同黨。等到他本人出現,看出就裡,他又那般兇惡,若被擒去,玷辱師門,不得不暫時抵禦,以謀脫身之計。這一來,我們已經遁走,還回手用法寶傷他,他雖是異派旁門,總算是以下犯上,太說不過去。我想他如就此和本門為仇,不去峨眉,還較好一些。他如能隱忍,徑去赴會,當著老幼各派群仙質問掌教師尊,訴說我們無狀,姊姊這時還算外客,尚不妨事,我二人至幸,也得受一場責罰,豈非無趣?〃
易靜臉一紅,尚未答言,英瓊笑道:〃周姊姊想是和大師姊常在一起,受了薰陶,潛移默化,無一件不是萬般仔細,惟恐出錯。天下事哪裡怕得了許多?你只顧事事屈著自己說,卻不想當時易姊姊如不施展法寶將他打傷,照若蘭姊姊平時所說紅髮老祖的行徑和法力,豈能不追我們?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他趕上,擒了去,受他一場責辱,押著我們往峨眉一送,那時丟人多大?與其那般,還不如死呢。既然抵敵為的是脫身逃回,誰保得住動手不傷人?
我們吃了虧,也還不是白吃麼?〃易靜笑道:〃畢竟李姊姊快人快語。師尊如果責罰,紅髮老祖乃我所傷,我一人領責便了。〃輕雲道:〃我們既在一處,禍福與共,錯已鑄成,受責在所不計。不過昔日在黃山,聞得家師常說,目前五百年群仙劫運,掌教真人受長眉師祖大命,光大門戶,身任艱難,非同小可。一則因各派群仙修煉不易,格外成全;二則為了減少一些敵黨阻力,凡是雖在異派旁門,並無大惡,或能改惡從善者,不是勉予結納,便是加以度化誘導,使其自新。那紅髮老祖起初並非善類,因以前追雲叟白師怕夫婦甫成道時,曾在南疆受了桃花瘴毒,蒙他無心中相助,屢次苦勸,方行棄惡歸善,又給他引進東海三仙與許多前輩師長,由此化敵為友。論道行,他乃南疆劍仙中開山祖師,門人眾多,非同小可。我們這一次與他成仇,豈不是從此多事,連累師長們操心麼?〃英瓊道:〃事已至此,說也無益。適才不見佛奴飛來,想必受傷沉重。它獨留崇明島,莫不又遇見別的妖人?我們快尋它去。〃輕雲道:〃你休小覷佛奴,它已在白眉禪師座下聽經多年,自從做了你的坐騎,多食靈藥仙丹,更非昔比。近來我看它已不進肉食,想是脫毛換骨之期將到,故有這一場火劫。
適才見它雖受重傷,仍能飛翔。依我看,它必能為自身打算,不會仍在崇明島,我們走後,定已飛回峨眉了。〃英瓊終不放心,仍強著輕雲、易靜,繞道往崇明島一行。
剛剛飛起空中,行了不遠,忽見正西方一片祥光,疾如電駛,從斜刺裡直飛過來。彩氣繽紛,迥非習見,連易靜也看不出是何家數,來勢甚疾,不知是敵是友。方在猜疑,那樣光已經飛到。英瓊見光霞圍繞中,現出一個高大僧人,朝著自己把手一抬,便往下面山頭上落去。不禁狂喜萬分,顧不得再說話,跟著朝下飛落,斂遁光拜倒在地,抱著那僧人的雙膝,淚如泉湧,兀自說不出一句話來。易靜、輕雲見英瓊朝那僧人追去,忙也跟蹤而下。輕雲見了這般情狀,已經猜出來人是誰,正要上前相見。忽聽那僧人含笑說道:〃瓊兒,我隨你白眉師祖已得了正果,早晚飛昇極樂。便是你也得了仙傳,異日光大師門,前路正遠。我父女俱是出世之人,怎還這般情痴?我此次與你相見,原出意外,別久會稀,正該快聚兩日,只管哭它則甚?〃說時,輕雲已上前跪下,口稱伯父。一面又招呼易靜,上前拜見道:〃這便是瓊妹妹的令尊李伯父。與家嚴為異姓兄弟,久共患難。現在白眉禪師門下。〃易靜早知不是常人,聞言益發肅然起敬,忙即上前拜倒。
原來這僧人正是本書開頭所說的李寧。二人上前拜見之後,英瓊眼含清淚,哭問:〃爹爹怎得到此?〃李寧道:〃我近來獨在一處靜養參修,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