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真神禁錮,使與妖幡一體同化,常受煉魂之慘,永無出頭之日。如何可以信她,反正入內也不免於形消神滅,還白代淫兇仇人出入效命,便宜狗男女快活遂心,豈不太冤?定數難移,該死也決不能活。想是平日為惡,應有此報。聖姑禁制定比狗男女妖法還更厲害得多,與其被仇人葬送,轉不如就在外面冒險一試,還有幾絲之望,如逃得快,多半能脫毒手。〃念頭一轉,乘著妖屍回身行法,將要發令派人之際,互相一使眼色,悄沒聲地同時發動。法力最高的一個當先開路,揚手發出兩團碧陰陰的火球,一團直撲妖屍,一團直衝妖光,一現便即爆炸。
妖屍和毒手摩什驟不及防,妖光竟被衝盪開一個大洞。毒手摩什的七煞玄陰天羅,本與心靈相應,運用施為,神速無比。一則鄙視群邪,並已殺一儆百,決無反抗。心中又生妒火,正在想少時如何處死另兩個情敵,心神旁註,不曾留意。這三妖黨又均是能手,聲東擊西,雙管齊下:一面運用全力發出兩大陰雷,同時施展邪法,催動肉身衝破妖光逃走;一面卻運用玄功變化,將元神離體,往法臺一方隱形飛遁,其勢極速。
妖屍正在行法,瞥見陰雷打到,因是同在妖光籠罩之內,心恨三妖黨語犯忌諱,想佈置停妥,首將這三人開刀,迫使入伏。即便破禁成功,也必使其受盡苦毒,再煉化其元神,為法寶增加威力,以消惡氣,做夢也沒想到網中之魚居然也會情急反噬。對方所發陰雷,又是多年苦功專煉來破洞中庚金禁制,內有月魄太陰真精和無量窮陰鬼火,加以邪法合煉而成,幾乎同以此享盛名的九烈神君最厲害的獨門陰雷差不多少,用以破聖姑庚金之禁固是無效,用以對付敵人卻是厲害非常,妖光煞火尚被衝破,可想而知。妖屍這一雷本禁不住,總算百年苦煉,功候甚深,應變機警,並且肉身已毀,只是元神,玄功變化,飛遁神速,危機瞬息之間,竟被遁向一旁,避開正面。雖然未受重創,但那陰雷威力猛烈,又在空處發作,沒有妖光煞火阻隔,一經爆炸,分佈至廣。妖屍所施邪法專為對付門內五行禁制,法臺之上毫無戒備。總共連法臺直到寢宮門前,不過數丈方圓,此外全是妖光煞火佈滿。那七煞玄陰天羅不是尋常邪法,妖屍事前如無準備,或是預告毒手摩什,一樣也不易通行。只聽震天價同時兩聲大震,碧焰火花紛紛爆裂,密如星雨,竟把那數丈空隙填滿。休說妖屍無法逃避,在萬分匆迫之中,連毒手摩什也受了傷。比較起來,還是妖屍性雖兇毒,應敵穩練,不似毒手摩什性暴粗野,本身又是元神,不易受傷,一覺變出非常,飛身縱避時,早將元神凝鍊,施展玄功變化妙用,雖然受傷,卻甚輕微。毒手摩什自恃邪法高強,從未吃過人虧,一見三妖黨背叛,已是怒火上攻。
多高法力,也禁不住變生時腋,事出非常,相去又如此之近。身方受傷,再一眼瞥見心上人受傷張皇之狀,陰雷密佈,仍在爆炸不休。他不知妖屍陰毒狡詐,傷雖不重,別有詭謀,不由情急暴跳,鬧了個手忙腳亂。
毒手摩什一面忙運玄功,張口噴出一片墨綠色的妖光,護住全身;一面忙向妖屍趕去,手揚處又是一片妖光,將妖屍罩住。等到臨近妖屍,方欲問她受傷如何,才猛想起仇人正用陰雷開路逃走,益發大怒,急得厲聲怪嘯,暴跳如雷。儘管自己飛遁神速,捷如雷電,由此至前面洞口還有重重阻礙,斷難追趕得上。怒火燒心,萬分情急,恨不能一下把仇人抓來,嚼成粉碎,生嚥下去,方消胸中惡氣。於是又把妖屍放下,忙著下手施為,那烏金色的妖光立似狂濤一般飛湧增強,重又急如電掣,閃變明滅。這雖是總共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但以仇人也是能手,就這微一慌亂之際,左側那團陰雷已發出連珠般的霹靂,快要衝出光網之外,妖光煞火這一加盛,重又困入重圍。
毒手摩什斷定仇人一面暗算,一面隱形飛遁,必緊隨在這陰雷之後。大罵:〃無知孽畜!任你如何隱形,也難逃我眼底。〃說罷正待行法,使其現形擒拿時,逃人好似本就死中求活,拼命一試,作那萬一之想。及被妖光煞火困住,陰雷無功,力絀勢窮。自知一落仇手,必比前人死狀還慘;又以隱身法已被妖光照破,無法再隱:因此剛現出原形,忽發陰雷自炸,一聲極沉悶的雷震,全身粉碎,三人同時斃命。妖屍在旁忙喊:
〃快些停手!〃毒手摩什仇深切齒,及想到元神還有大用處,妖光連連電閃了兩下,休說血肉無蹤,連劫灰影子也未見冒起。其他妖黨雖然也各負傷,幸仗逃人無心加害,陰雷分向二妖孽發出,一見變起,雖未敢隨同妄動,均忙行法防護,只略波及,受了一點誤傷,俱甚輕微。一見如此厲害,益發膽寒,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