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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蕩在太平洋上,我除了鍛鍊身體,就努力讀書。我不管能不能理解,先囫圇吞棗的讀一遍,邊讀邊記讀書筆記,需要學習的知識,真是太多太多,我不可能成為某一方面的專家,那就成為個通才好了。
回到國內,我並沒有在上海下船,而是把目的地選擇在天津——才過了不過兩年,一定有很多人記得我吧。
到了天津後,我直接僱了輛車,直奔靜海小南河村而去。兄弟家就是我家,我是不會客氣的。見到俊卿我很高興,忍不住與他來了個擁抱。俊卿雖然不時很習慣,但還我報了我一下。不知道,俊卿有沒有報復的意思,反正,我聽見了肋骨的呻吟。俊卿一手一個的提著我只能拖動的裝滿了書籍的皮箱,快步向堂屋走去。我提著裝了禮品的箱子跟在後面,心裡佩服地五體投地。我回到這個世界以來,從沒有放鬆過自己。我深深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有多麼崎嶇。我從沒有象今天這樣強壯過,但我也只能用雙手提一個箱子——保守估計在100KG以上。俊卿一手一個卻健步如飛,難怪打遍天下無敵手——“專收各國大力士”。
見過長輩,行禮,送上禮物。雖然,我和俊卿都不很在意這些,可我總不能空手上門呀。我選了些兒鐘錶、武器、工藝品、衣物、首飾、布料等雜七雜八的東西來送禮。花旗參送長輩,大馬士革刀送給俊卿,衣物、首飾、布料送給伯母和嫂夫人,模型、工藝品送孩子,大體如此。
我在霍家住下,應該說住在書院,每天在霍家蹭飯吃。俊卿和我談了幾日,將別後種種一一道來,我也不瞞他,將在美國之事略敘一遍,彼此是說不完的話。然談到國事,則相對無言。甲午戰後的這幾年,正是列強瓜分中國之時。戊戌變法,如曇花一現。慈禧這老虔婆,袁世凱這白痴,興亡關頭,也能爭權奪利!!!偌大之帝國,其虛弱盡顯人前。也難怪《排華法案》在1902年成為永久法案。國尚不存,何況民乎?
我在書院邊讀書邊講西學,教授外語。有時還在以筆名在報紙上發表文章,評論時事。我在申報上以《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為題,駁斥張之洞的《勸學篇》。《勸學篇》中提出了一系列推進教育近代化的具體措施,其中對提倡留學日本的論述尤為強調——“至於遊學之國,西洋不如東洋:路近省費可多遣;去華近,易考察;東文近於中文,易通曉;西書甚繁,凡西學不切要者,東人已刪節而酌改之;中東情勢風俗相近,易仿行。事半功倍,無過於此”。(《勸學篇》下)
我在文章中言道:
“……
做人要立長志,不可常立志。我中華今日落後於世界,不至當今世界一流之國度,如何知道其間差距?日本今日雖勝於我,然於當今世界,其不過二流之國家。歐美列國在其上者不下數十。我炎黃子孫,堯虞血脈,既知落後,不向世界第一學習,反求學於二流。豈不愚乎?
……
日本之國情,不同於吾國,其刪節而酌改之者,焉知不要?南皮知其刪乎?你何以知其不要?不至江河,不知其洶湧;不至海洋,不知其寬廣;不至歐美,焉知此間差距?求學但求真知,豈在遠近難易哉?
……”
總之,我鼓勵眾人到歐美留學,希望為華源基金其後的行動製造聲勢。但就效果而言,《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是完全失敗的。後來眾人留學歐美遠超過留學日本,那是金錢的勝利,是基金會的勝利,與我沒有關係。
我在書院待了三個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便辭別俊卿,向西北行去。
……
我在月色暗淡的黑夜裡騎馬飛馳,心裡後悔莫及,該死的,我下次有事一定帶上俊卿,無視別人的好意,現在遭到報應了吧?!
在黑夜裡騎馬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騎手很容易因馬失前蹄,而摔斷脖子。但一個人在逃命時,是不會顧忌那麼些的。
是的,我在逃命。我那日想到的事情,用兩個字講,就是“敦煌”,三個字就是“莫高窟”,或者“王圓籙”。我並不痛恨王道士,他已經盡其所能了。“藏經洞發現之後,王道士盡了最大的努力,做了他應該做的一切。他首先徒步行走50裡,趕往縣城去找敦煌縣令嚴澤,並奉送了取自於藏經洞的兩卷經文。王道士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引起這位官老爺的重視。可惜的是這位姓嚴的知縣不學無術,只不過把這兩卷經文視作兩張發黃的廢紙而已。王道士只好碰壁而返。”之後,他向數位官員報告,又給清宮的老佛爺寫了秘報信。然而,終無結果。我無權責怪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