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沉悶的聲音。
沒有人注意到房頂上的動靜,但錢波顧不上高興。
瓦羅申運氣不好,他第一次回答口令,就出了問題。
火車站守衛的紅軍,與市內巡邏隊不同。他們在一起生活訓練了好幾個月了,彼此之間,非常熟悉。儘管瓦羅申努力模仿,又故意含糊一點兒。但他在接近大門口的時候,仍然被發現了。當然,這也不都能怪瓦羅申。中國人與俄國人在形體上,存在巨大差距,很難騙過熟悉的人。龍牙在以往的任務中,並沒有遇到過這方面的問題。
發出警報的大門守衛被子彈打的渾身亂顫,但龍牙也沒有佔到便宜。
在重機槍恐怖的“噠噠噠”聲中,走在最前頭的瓦羅申,被攔腰撕成兩截,鮮血、碎肉和內臟,撒了一地。龍牙也當場吃了大虧,若不是巡邏隊距離大門口還有點兒距離,只怕會當場被消滅大半。
錢波趕緊開火,他身處屋頂,正好在工事的後方,可以直接對守衛進行壓制。
……
短暫的戰鬥持續了不到一分鐘,但敵我雙方都損失慘重,十六名守衛全數戰死,龍牙也付出了一死一重傷兩人輕傷的代價。死的是瓦羅申,那重傷就是門口的機槍給龍牙造成的。龍牙受的就是這種訓練,大門守衛一有異動,各人都閃開了。雖然倉庫門口是塊空地,但多少也有些遮掩不是。
重傷的方興倒黴,也是必然。離大門遠的,怎麼都藏了,實在不行,也可以跳下站臺,那就一點兒問題也沒有了。方興離大門最近,所找的隱蔽場所,實在不好。說白了,一片空地上能有什麼,他能找到個小土坑,就是祖宗積德了。要不是,王星早有安排,錢波一動手,柳四就上房,兩人一起,及時壓制院內火力。大門口的死傷要慘重的多,那地方就是個死地。方興暴露在外的大腿被機槍擊中,子彈把被擊中部位的大腿直接撕扯成碎片,斷開的腿腳飛出好幾米,鮮血從大動脈中激射出老遠,止都止不住。等到戰鬥結束再救治,已經失血過多,不行了。
他哥哥方明抱著方興的頭,面色慘淡,一句話也說不出。都是行家,這樣的常識都懂
王星臉色鐵青,沒有理會方明,帶著隊員直奔倉庫而去。
短短的三分鐘,所有倉庫的大門都被開啟,引爆、引火裝置均已安置好,時間定在五分鐘。戰士的遺體不能帶走,都被放進了裝彈藥的倉庫。只有方興還未放好,方明不讓別人碰他,王星上去就是一耳光,很直接地對方明說:“戰士方明,去為方興送行的。”
方明,龍牙戰士方明……服從了命令。
時間緊迫,營房那裡已經交上火了。車站外的敵人也正在趕來。十二點五十七分,爆炸還有四分鐘。
王星帶人從營房撤退的時候,發現營房各屋的門大敞四開,那裡紅軍還是沒有形成組織,命令扔了一批手雷進去,便撤離了。他們還有任務未完成。十二點五十八分,爆炸還有三分鐘。
說劉叔同猶豫,那是對他自己而言。
在羅科索夫斯基眼裡,劉叔同十分乾脆的殺了他的戰友。然後,低頭默哀了七八秒。劉叔同一抬頭,仍然是面無表情,直接開始分派任務。這又讓羅科索夫斯基有點分不清剛才的感覺——“默哀”,是否是錯覺。羅科索夫斯基打了個冷戰,那人的傷勢嚴重,基本已經無救了,但他還是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強攻也是有技巧的。
劉叔同命令張明帶五個人,牽制紅軍注意力。時間……十五分鐘。
張明沒有絲毫異議,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相當於死亡的命令。
劉叔同則帶其餘戰士,從側翼進攻。經過羅科索夫斯基時,劉叔同伸手推了他一下,劉的手有點冰冷兒,那寒冷一直滲透到他的心裡,吞噬了他全部的力氣,羅科索夫斯基像個破麻袋一樣慢慢倒在地上。
面對戰士們略微驚訝的目光,劉叔同只說了四個字,“秘密任務”。
沒有任何疑問了。
對於秘密任務,所有的龍牙戰士都已經有所覺悟,抱著赴死之心前來,絕對不會作俘虜。而羅科索夫斯基則不一樣,他不可能忠誠於中國,更不會願意為之而死沒。所以,沒有其它選擇——羅科索夫斯基必須得死,不能夠留下任何證據。戰鬥中,不能,也不應該存在不確定因素。況且,羅科索夫斯基已經失去作用了——剩下的事情,是用槍來說話,這是世界共通的語言,生死而已,絕不會有誤解。
一點零一分,一聲爆炸後,連續幾聲巨響傳來。
火車站濃煙滾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