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行動,待手持普通盾牌的秦軍刀盾兵衝入魏軍陣前百步之內進行白刃戰時,一直被壓制的魏軍弓弩手也就失去了對秦軍的遠端打擊。
這批驪山老營的刀盾手所裝備的兵器自然比不。上秦王嬴無敵帶去會稽城下作秀那些,但這些刀盾手多是這些年來久經戰陣所淘換下來的老兵,戰鬥經驗無比豐富,與魏武卒較之可謂難分難分高下。
立時,魏軍陣前殺聲一片,血花飛濺。魏武卒注重個。人武藝,秦軍講究卻是一股子老秦人彪悍血勇,纏鬥廝殺起來自然是難解難分。且此時經過無敵多年來的努力,至少也是讓每個秦軍戰士都能穿上一件皮甲,用上一把質量算好的武器,所以此時拼鬥的不再是裝備,而是戰鬥意志。
一時間魏營西面大約二里直徑的戰場內一片。膠著,身穿黑色衣甲的秦軍刀盾手與身穿紅色衣甲的魏武卒殺成一片。兩軍後部的遠端打擊部隊也停止了拋射,全部化整為零分成小隊融入一個個刀盾手組成的小型戰陣之中進行精確打擊。這個戰術最早正是魏武卒的強項,也是吳起所創,按照魏軍的操典,當敵我兩軍陷入混戰之時魏武卒會與弓弩手混編,少量魏武卒持盾組成防禦陣型,保護陣中的弓弩手以弓箭擊殺靠近的敵軍。有無敵在,秦軍自然不會落後也習得了此種戰法,無敵制定的操典要比魏軍更為詳細:他規定的每兩伍(十二名)刀盾兵需要配備一伍長兵(矛、戈、戟)和一伍強弩作為一個基本圓陣。
由於子岸在渡。河順序上有些排程失措,無敵配備驪山大營的兩千長矛手眼下還在西岸,秦軍此時的配置大約是三伍刀盾搭配一伍強弩,還有千餘強弩手壓陣在後。督戰的子岸自然乃不住性子,交代讓第一陣擾襲的騎兵補充箭矢火油彈的命令後,便親自帶著一百親兵和三千剛剛渡河的騎兵殺入戰場。子岸性急,打仗卻不糊塗,他領著生力軍並未攪合魏營西面的戰鬥,而是擦著戰場轉道向南,直抄魏軍囤放糧草軍械的輜重營殺去。
魏治姓名取得斯文,但此人卻是一個猛將,就見他一人一騎,手持一把魏式戰戟再亂軍之中游走,每每揮戟,必有血光閃現。身邊也漸漸聚集起數量不少的魏武卒隨其衝鋒,竟如游龍一般在亂軍橫衝直撞。
“大魏萬歲!還我河西!殺!”魏治一聲爆喝,手中戰戟抬手直劈,將一名持盾結陣的秦軍戰士連人帶盾劈的飛起,緊跟在魏治身後的兩名親兵手中鐵劍連閃,再次劈翻企圖上前填補缺口的戰士砍翻,陣中兩名強弩手舉弩欲射魏治,卻不想竟是被隨後步行跟隨的魏武卒射手擊斃,隨後魏軍士兵齊齊狼吼急撲而上,生生將這十數名秦軍刀盾手和六名強弩手組成的小型戰陣突破。
那魏治見此陣已破,便打馬迴轉一圈再次選定了一個秦軍戰陣,揮戟一指策馬奔去。
老兵西乞九出身郿縣,算起來當今郿縣西乞氏的老族長他的祖外父,此時方才十九歲的他入伍至今已有四年。國君嬴無敵有數的幾場大戰他都置身其中,只因平日為人低調,也無謀下什麼功勞,至今還是一個小小伍長。說來也巧,今日早間等待渡河之時,強弩營就在河邊樹林之中隱蔽待命,西乞九領著本伍的幾個戰士選了一株老樹歇腳,卻不想被眼尖的他發現樹上竟有一個鳥巢。西乞九雖是見過世面的老兵,卻也還是小孩心性,見隊官不查便三兩下攀上老樹想要撿個鳥蛋打個牙祭,哪知竟是一個鵲巢兒。
鵲便是喜鵲,春秋的詩經中便有“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之。”的詩篇,先秦時喜鵲便已經被先民定義為報喜鳥,西乞九見巢中一公一母兩隻鵲兒相互偎依而眠,本無意驚擾,卻不想這對喜鵲卻是發現了西乞九,不但未曾驚巢,反倒是衝著他歡叫起來。西乞九心想近日定有好事,便歡歡喜喜的拌了小半塊壓縮乾糧捏碎餵食。
卻說此時,為魏治盯上的小戰陣正是西乞九所領,作為弓弩手,陣中本無權指揮,但恰巧這支小陣的刀盾手伍長與西乞九相熟,見魏治帶人連破數陣後直奔己陣而來,刀盾伍長也是慌了神兒,忙向西乞九問道:“九哥,咋整?”
“穩住!”西乞九看著魏治頂著主將的戰盔揮戟狂奔而來,原本就是沸騰的熱血更是噴湧上腦,忙喝道:“前陣架雙盾,布連弩式,王二射馬我射人。”
“嗨!”十幾號人齊聲低喝,保護本陣弩手的刀盾兵立時分出一伍六人,在魏治殺來的方向擺出陣勢。只見六人快速的交換了手上的盾牌武器,三人手持兩面盾牌結陣,另三人手持雙劍掩藏在盾後。而西乞九的六人小隊也迅速將箭匣內的箭矢集結在一起,四人兩組立在西乞九和另一名戰士的身邊專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