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嘗試成功並找到背黑鍋的替罪羊後,才有可能大規模的展開手腳,進行技術革新。
時間一晃就到了五月仲夏,吳狄苦苦思念的王良依舊沒有出現,而往年三月底四月初必來陽穀生息的野羊群卻也是終於來。見到了近百隻灰毛蒼狼驅趕著數千只野羊浩浩蕩蕩遷徙到谷地後,吳狄終於明白為什麼往年野羊到來時,陽穀裡的村民沒有將這些羊全都抓來圈養的原因。
“君上,去歲大寒,看這情形羊和狼都凍死了不少,因此今歲便來的晚了些。”王郅指著北岸一側,緩緩說道:“君上你看,那狼群中的白毛狼便是頭狼了。此狼很通人性,每歲趕羊來谷,必然會放開一線讓我等獵上幾隻。”
吳狄手遮涼棚遠遠望去,果然在狼群中見到了一隻碩大無比的白毛蒼狼。記得後世記憶中對於狼放牧羊的記載似乎有那麼一鱗半爪,沒想到卻是在這先秦時代親眼得見,當下道:“既然這狼羊每歲都來,為何不曾想法將這狼給除了……”
“想過……”村正王奉卻是搖頭苦笑道:“從隴北到這陽穀,這每年要趕著羊咥咥要走上千多里路,這一路上怎會無人不曾想過辦法。可不但沒能將這狼群給殺絕,反倒遭了這白狼的禍害。久而久之便傳言這白狼有靈,是戎狄部族的神物,驚擾不得。也有俠士欲去將其馴服,但白狼卻依舊年年趕羊歸來……此後,便是咱老秦的甲士在半道見著白狼趕羊,也是知趣的乖乖讓道……”
“有意思……”吳狄下意識摸摸下巴開始思考起來,心想這匈奴、蒙古等遊牧民族世代傳誦的“蒼狼白鹿”傳說,恐怕就是起源於這個時代。由於吳狄的軍營和蚯蚓養殖場都建設在韋水下游,因此也就沒有妨礙到野羊在韋水上游的生息。經過幾日的觀察,吳狄發現狼群在白狼的帶領下非常有計劃的進行著捕食,平均每兩天才捕食大約三到四頭野羊,讓狼群時刻保持在飢餓狀態之中。
而經過幾天的詳細測算,這群野羊的數量居然有三千五百多頭,而野狼的數量只有百頭左右。看著自己建設在難岸的家禽魚塘一體化養殖基地裡還有近十畝地的窩棚空閒著,吳狄衡量再三,終於決定還是不對這群聰明的野狼下手。
倒不是吳狄怕了,而是覺得這種特的生態現象很有研究價值,如果僅僅是為了一己自私、口腹之慾就可以痛下殺手,這也太不和諧了。而且,狼群也相當的聰明,對突然出現在韋水下游的人類也是十分的警惕,每天都有幾十頭獨狼在軍營外邊遊蕩,一旦軍營裡面出現在它們看來屬於異常的狀況,放哨的獨狼就會以狼嘯為號,通知狼群注意。在這樣的情況下,吳狄也很難確定自己能把狼群一打盡,萬一走脫了漏之魚,按照狼的性格此仇只怕是綿綿無絕期。
本著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想法,吳狄交代了不要去驚擾狼群的軍令後,便一頭埋入了生態農業的試驗研究當中。上百畝好田有了豐富的肥料滋潤,今年的長勢早已被定性為了“神蹟”,進入仲夏,當小麥開始開花結穗,正個陽穀村裡的村老和婦人們便自發的跑到麥田邊上結起了窩棚,日夜看護麥田驅趕飛鳥,防止被鳥兒糟踐了糧食。
而對於今年的收成,老人們也沒膽子估算了,只是一個勁的摸淚。老秦人繁衍了幾十輩人,就他們這一輩有幸看到了如此神蹟,只見那結了穗兒的麥田裡,麥浪厚實得足可以在上面坐上個人,叫他們怎能不視為神蹟?
怪也怪這貧瘠的土地,猛然得了肥料之後植物也跟著長瘋了,見到那土生土長的小麥長得居然比後世的優良品種還霸道,吳狄也是無可奈何。
鐵礦方面,經過兩千專業礦工的數月開掘,在挖出了半座小山似的赭石,也就是氧化後的赤鐵礦土後,終於挖出了塊狀的赤鐵礦石。不過吳狄並沒有急於改進冶煉工藝和鍛造工藝,甚至連煤礦都沒有開挖運用,依舊讓鐵匠們用木炭鍛鐵,打造兵器銷售牟利。
軍事變革事關重大,這岐山緊靠雍城,是秦國的腹地,實在不是一個能完全藏下秘密的地方。
蚯蚓養殖方面,此時的糞肥已經倒換到了二十多期,十多斤的蚯蚓種眼下已經繁殖了不下上萬斤,就等著秋收以後將麥脫了麥麩,就可以收穫蚯蚓混合麥麩製作成家禽飼料。
當然,陽穀之內的百畝好田是絕對消耗不完如此多的蚯蚓糞肥,所以在透過孟光聯絡上孟氏之後,吳狄便以五擔秘製糞肥換一擔糧食的價格銷售了近萬擔肥料給孟氏家族。孟氏家族對於吳狄自然是又恨又愛,一開始的時候甚至都想把孟光給開除出族,後來得了吳狄首肯,孟光拉著新族長密議了三天三夜,這才讓兩邊結成了鬆散性質的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