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世冷兵器戰中用來攻城的那種樓車,而是由一輛雙轅戰車改裝出來的眺望偵察用瞭望車。車高四丈四,木柱構成,安有樓梯,在頂部有一個可站三人的望鬥。
吳狄迅速蹬上樓車頂部,當即向負責眺望的軍士問道:“望軍,戰場情勢如何?”
望軍就是眺望手。由於吳狄還沒有燒玻璃的計劃,因此眼下眺望戰場的工作還是肉眼完成。而能但當望軍的眺望手,眼力必須如鷹隼一般犀利:“稟主帥,戰場內裡揚塵遮蔽,雖戰情不詳,但我軍應占上風。龐車將軍率隊迴歸,似乎已擒下敵軍主帥。”
此時,龐車迴歸的隊伍距離中軍大至少還有四哩。以吳狄眼力來看,也只是見到了一些火柴棍大小地人影,再看六哩開外的戰場中線,只見揚塵瀰漫處。不時有黑衣黑甲的秦軍和白衣的西豲牧軍的細小人影在晃動。
“報!”傳令兵飛騎來報道:“龐車將軍陣前生擒西豲單于!”
“好!”吳狄大喜,才剛接戰龐車就把西豲的主帥擒了,這仗不論怎麼打都是勝了,接下來的只是看最後雙方殺敵戰損多少來估算勝多勝少而已。當然。眼下雙方騎兵膠著混戰,殺成屍山血海,雖是擒下西豲單于但也不能就此鳴金收兵,必須待雙方分出勝負或是出現意外轉機才能發出撤軍號令。
不一會。龐車帶隊獻俘而來,吳狄也是從樓車返回車,向龐車大笑道:“好龐車!揚我軍威。著記首功!”
龐車哈哈大笑。命人將縛在馬上的譚雲丟下之後。卻是向吳狄拱手道:“主上,待龐車再去衝殺一回!”
可誰知卻在這時。只聽樓車上望軍卻是急報:“報!主帥,子車英將軍孤身一人,殺入亂軍!”
“混賬,簡直是亂彈琴!”吳狄聽著腦門一汗,張口就把後世部隊首長慣用地口頭禪給喊了出來。子車英這小子到底搞什麼東西,剛才見他快馬出列還以為是要接應龐車,誰知卻是孤身一人殺敵去了。雖然一路西來沒見其顯露什麼才能,但他怎麼說也是大哥嬴虔介紹給自己的副將人選,萬一戰場之上有什麼閃失可是不好交代。
急得吳狄起身便要下車,卻是被龐車給勸住:“主上莫急,待龐車去將這牛頑小子尋回。”當下龐車打馬便走,隨他返來的百餘護衛也是緊緊跟隨。
待龐車疾馳而走,吳狄這才將心思放在了正半跪在大戰車前的西豲單于譚雲身上。
當下吳狄一振衣甲,慢步走下戰車,一邊為譚雲解開身上繩索,一面溫顏笑道:“譚雲單于,現下可服了麼?”
譚雲單于一臉醬紫,憋了有老半響,直待吳狄解開了身上地繩索後這才抱拳拱手道了一句:“譚雲服了!願率西豲舉族歸降三公子!”
此時的譚雲,半光的腦袋上兩條血槽十分的醒目,不斷湧出地鮮血糊了滿頭滿臉,一身裹纏在皮甲之外的名貴絲帛衣物早已經破爛不堪,背部更是被撕去大塊。尤其是他頭上的血槽看著十分的省人,讓吳狄一看就能認出這是龐車用裁決擦著他頭皮掃出來地。納悶啊!龐車這傢伙怎麼老是喜歡拍人腦袋,萬一失手將譚雲的腦袋給一下打爆了,叫他如何安撫西豲?
當下吳狄急忙向身後喝道:“傳軍醫,速來為大單于包紮!”
譚雲單于也是納悶,今日他親自率隊赴戰,為的就是博回面子。
即便明知是輸,也要輸得悲壯!慘烈!
可誰知道吳狄卻是派了個手持巨棒地力士出來,根本就不給他大戰三百回合地表演機會,剛剛照面就是一棒便將他地戰馬給爆了頭,沒了馬的單于,那還是單于麼?譚雲地戰力自然是大打了折扣,雖然期間手下的親隨連續讓他換乘了三匹戰馬,可面對龐車這個暴力煞星也是完全於事無補。那巨大鐵柱似的棒子一下掃來,不是打爆馬首,就是打折馬腿,即便是打在馬胸正中,也是能連人帶馬打得飛跌開去。
連續被龐車從馬上打落三回之後,譚雲這才力竭被擒,而龐車這煞星看似卻是未出全力。
也就在軍醫在給譚雲緊急包紮的同時,吳狄也從望軍處不斷了解戰場勢態。
眼下敵我兩軍在揚塵瀰漫的戰場中膠著咬合,犬牙交錯,無論是秦軍還是西豲,都是不能首先吹響退軍的號角。即便秦軍擒下了西豲單于也好,也是不能主動撤軍,因為一旦秦軍鳴金收兵,士兵後撤時很有可能會遭到追擊。
不過。也沒讓吳狄等上太久,便聽到望軍稟道:“報!主帥,子車英將軍奪得西豲旗殺出重圍,龐車將軍已前!”
吳狄抬眼望去,雖然場中揚塵瀰漫,卻也是看到了一個火柴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