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雲單于一入帳中,吳狄便用手指在小白頭上一敲,“嗷嗚”一聲,小白立時便抬頭放出了一聲狼嚎!
原本走路都有些趔趄的譚雲單于猝急不防之下,直接被駭得立時向前跌倒、匍匐在地,而扶著他的兩人也連帶被弄了個滾地葫蘆。
吳狄見機,卻是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沉聲笑道:“譚雲單于,快快請起!”
一時間王霸之氣,怒衝雲天!
匍匐在地的譚雲單于聽到吳狄話語,這才愕然抬頭,無言以對。剛才進入營帳之前,他便被老巫師交代,不可衝撞的蒼狼和蒼狼之主,顯然老巫師們還不知道這蒼狼之主便是秦國的三公子嬴無敵,因此譚雲單于心神恍惚之下,才入帳中便被蒼狼突然發出的狼嚎給駭了大跳,無意之間竟然向吳狄行了五體投地的跪拜大禮。
而見到吳狄大咧咧坐了主位,譚雲單于當時就納悶了,心中不由暗道:“你這蒼狼之主做了主位,我又坐在何地?”
吳狄顯然也看出了他的尷尬,當下卻是伸手一讓,笑道:“譚雲單于,請入座!”
見吳狄手擺的方向是左首,當下譚雲也沒了語言,只能悶聲向左首的首位行去。戰國時代以左為尊,也是主方位置,而右首則是人客或次要人員的坐位。
吳狄看了看帳內擺設,卻是見席間有未曾用完的肉食酒水,主動笑道:“有酒有肉,譚雲單于先前可是在款客?”
吳狄話語才出,譚雲單于卻是立時癟紅了臉,好半響之後才憋出了一句話來:“敢問……君上,現下是蒼狼之主,還是秦國三公子?”
君上一詞,是為尊稱,用在此處也是可以。
吳狄笑道:“當然是秦國三公子,蒼狼之事,譚雲單于不必介懷!”
誰知吳狄話才出口,譚雲單于臉上卻是更紅了幾分,卻是拔高了聲調道:“不錯,本單于適才確實在款貴客,乃是趙國的密使!”
“哦!”吳狄當然知道譚雲單于臉為什麼紅,不過他卻裝作不知,環眼一掃道:“趙國密使?人呢?”
這大帳之內自然早就沒了趙國密使的人影,譚雲單于看了一眼之後,便向身後下人交代,下人急速出帳,沒過十息卻又奔了回來,向譚雲耳語。
譚雲單于聽了卻是大罵道:“鳥人,卻是讓他逃了!小九,你立刻帶上百人,將他給老子抓回來!”
“是!”帳角一名少年卻是跳將出來,這便快步出帳而去。
交代了抓捕逃逸趙商的事宜之後,譚雲單于似乎也找回了些許自信,當下卻是抬頭看向主位上的吳狄,出言道:“不知君上,此來有何貴幹?”
吳狄微微低頭,卻是斜眼看著坐位有些低矮的譚雲單于,笑道:“本君時常聽聞,西豲譚雲單于,有做關中王的大志向。今日來見,不知單于志向可改?”
“不改!”譚雲單于怒氣勃發,卻是吼叫了起來:“老子是想做關中王,趙國使者便是來聯絡老子,和六國一齊發兵,將你們秦人趕出關中,滅了秦國!”
“哼!”吳狄聽著面上一寒,冷哼一聲。而原本立坐在他身旁的小白,卻是全身狼毛一炸,這便跳將起來向譚雲發出一聲低吼,只見狼眼如電,兇相畢露,一時間帳內眾人都覺得身上寒毛矗立,如墮冰窖!
“就憑你?”吳狄怒眉豎立,用手撐住桌案,俯首冷言譏諷道:“也配口出如此狂言?”
“你!”譚雲雖然驚懼蒼狼發威,但他畢竟是大族的單于,酒精考驗之下,身上自然有上位者的威煞。當下便見他受激發怒,卻是要站起身拔刀,誰知卻被身後幾位巫師撲將上來死死抱住,一名巫師忙喊道:“單于,不可衝撞狼主!”
而那名老巫師卻是再次向小白匍匐下來,口中不停叨唸卻好似向小白告罪一般!
一聽那巫師說話,吳狄卻是笑了。這草原上的頭人、單于,都愛用狼主自稱,今日譚雲見了他這蒼狼之主,到底是狼主見狼主?還是假狼主碰見了真狼主?
“西豲部族,可是要戰?”吳狄也不廢話,直接點出問題核心,眼下有了蒼狼威勢,利誘怕是用不上了。
“要戰!”被幾個巫師死死拉住的譚雲單于怒聲大吼,而眾巫師們卻是噤若寒蟬,不敢做聲,唯獨老巫師卻是哆嗦著急道:“蒼狼之主!但請息怒!我族單于今日酒醉,酒後狂言,當不得真!”
“無妨!”吳狄卻是笑道:“你要戰,便戰!如何戰法?”
被巫師死死拉住的譚雲單于雖然面露狂態,心中卻是清醒萬分。心想吳狄這個秦國大殺神既然敢來,必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