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真的很想知道!」紅了紅臉,尚楠否認道:「我很想幫上忙。解決困擾著學生的問題,也是老師的責任。」
「那我直接告訴你,你是解決不了的。」
尚楠連耳根都脹紅了,不服氣地說:「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呢!」
「呵呵,那您打算怎麼替我解決?是幫我和自己的母親搶老公?或是幫我再找一個能替代他的情人?該不會,您打算毛遂自薦吧?唉唉,我竟忘記了,老師又不是同性戀,和男人上過一次就大驚小怪的,要你做男同志的話,還不如要你跳何,對吧?」
「你、你也不必說得這麼難——」抗議到一半,尚楠仔細反思凌夜說出口的「真相」。「和母親搶老公?你口中所說的那位紳士,難不成是你的繼……繼父?」
「對。」一笑。「覺得我很噁心嗎?與自己的母親愛上了同一位男士。雖然那時候他們還未結婚,關係是管家與一家之主。直到親眼看見母親和他在深夜約會前,我都還不知道母親正和他陷入熱戀。而他對待我的親切態度,不過是愛屋及烏的表現罷了,我卻自作多情地愛上了這個溫文爾雅的叔叔。」
彷佛豁了出去,凌夜輕快地說著。「當我得知他向母親求婚的那一晚,立即不顧一切地去找他作愛的告白,不消說,他當然拒絕了我。因為他愛的是我的母親,在他眼中,我只是母親的拖油瓶、是我母親的兒子。他說他會忘記這件事,可是我卻無法忘,所以我逃回臺灣來。完畢,這就是所有的故事。」
血,還在淌。
尚未癒合的傷口,被自己草率地刨開了。
那雙黑瞳中有一套全副武裝的盔甲,是為了保護這道傷口而豎立的。不讓任何人看到,不願任何人發現,不想再讓自己更難堪,所以用最精良的材料製作出「嘲諷」、「玩世不恭」與「遊戲人間」的護具,來保護自己血淋淋的心。
而他居然指著這名傷心少年的鼻子,說:「你是個沒有心的傀儡。」
萱萱罵得很有道理,自己真的很「爛」。
差勁到了極點。
無話可說,無可反駁。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老師。你以為解決問題後,阿日就可以和我換回來,而後你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可惜的是,短時間內,我還不打算回英國去。假使阿日不待在那邊,繼父會起疑心,以為我還在介意他的拒絕,要是因此間接造成母親新婚生活的不美滿,我就是千古罪人了。我愛他們兩個,要是要我站在他們面前祝福,我還做不到,但我也不會原諒任何破壞他們幸福的人。」
一頓,凌夜抬起眼對望著他。「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老師。」
再清楚不過了。
沒有放話威脅,可是在那雙肅殺黑瞳中,卻寫著:「如果你說了出去,造成了最不該發生的結果,破壞他們的幸福,那你就是我永不原諒的敵人」的警告字句。
尚楠不由得泛出苦笑。「難過你這席話,我能說得出去嗎?算了,你也早有把握,即便我說你不是凌日,也拿不出實證,所以才會告訴我的吧?別太看扁我了,這點道理我還想得通。」
「謝謝你,江老師。」難得的,笑容裡沒有嘲諷,凌夜淡道。
唉,只要事情牽扯到那名「紳士」,他就會露出這麼溫和的表情嗎?尚楠十分好奇,那名老男人的魅力道理有多大?
「不過我也想和你約法三章。」乘機,尚楠提出請求。
無言地挑高一眉,示意他說下去。
「第一點,就是不要再逃課了。你逃課的行徑太過明目張膽了,再這樣下去,總有哪科的老師會火大地向訓導處打報告,申請處分你的。不保持零警告、領記過的記錄,也對不起兩年來都辛辛苦苦、努力用功的凌日吧?」
「好。我知道了。」
「第二點,我希望你能去和陳子美老師談談。我知道你現在為止,都沒有去找過她。你或許會說,我想把問題扔給別的老師,可是她是曾經有過相同煩惱的人,是她主動跟我提出想和你聊聊的。你放心,再怎麼樣,她也不會叫你『修正性向』的。」
「老師不都一個樣!」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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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楠緩緩地搖搖頭。「她不一樣,因為她也是個同志。」
露出一絲訝異,但很快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釋懷的笑容。「下次我一定去找她,可以了吧!最後的一項條件呢?」
「夜店……那種專門交換一夜伴侶的地方……我希望你別再去,也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