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土大款在,其實也難呀!!!”
於是,譚白虎一天的疲憊又隨著不久之後樓上美女行長哭音的消失而消失了。
譚白虎正輾轉反側,不能入眠的時候,他的手機卻冷不丁兒地響起了《桑塔露琪亞》。他立刻翻身下床,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他希望,也以為,這是樓上美女行長打來的,心中不禁一陣竊喜。但是,對面傳來的,卻是任博雅的聲音:“老弟,您還沒睡吧?”
譚白虎失落了,便沒好氣地問:“大半夜的,你有啥子事情嘛?”
任博雅聽出譚白虎一副不耐煩的口氣,不但不介意,反而笑起來了:“後半夜才是夜生活的高潮呀!”
譚白虎雖然已經成了銀行白領,但依然囊腫羞澀,自然對夜生活沒有感覺:“哎呀!啥子事情嘛?我可是夢才做半截哩!”
任博雅不笑了:“左忠堂和我在一塊堆兒呢!”
譚白虎詫異了:“他拿了螃蟹,沒回家?”
“我現在吃的,就是你們從野鴨湖帶來的大河蟹!”任博雅一派得意洋洋的語氣。
譚白虎有所頓悟:“這個傢伙,挺孫子呀!咋?他還想到你們至大支行去?”心裡對左忠堂這個人開始鄙夷起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這兒一個副經理的位置就等著你了!”
“至大投資公司早就把二億美元存我們五一支行哩?我還到你們那裡幹啥子嘛!”譚白虎想起自己白天的勇武,志得意滿地對任博雅透露出了商業機密。
任博雅已經驚得從餐桌上跳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怎麼?怎麼?你再說一遍!阮大頭已經把兩億美元存你們五一支行了?”
左忠堂見任博雅一副心煩意亂、心智不全的勁頭兒,心裡不覺一沉,暗暗叫苦不迭,心說:“這麼瞧著,這個任博雅不但是一個大草包,而且比那個龔梅還他媽的操蛋哪!龔梅多少還有一點領導的樣子,沒那麼多的私心,可這個任博雅卻整個一點市井之徒,完全是他媽的見利忘義之人!”但是,既然自己已經上了任博雅的賊船,也只得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了,於是,他的嘴上依然頗具耐心地說:“總之,我有一個挺遠的親戚,在阮大頭的公司上班。”
任博雅似乎聽出了一點兒意思,趕忙打斷左忠堂的話,問:“她在至大公司任啥職務?”
“就是一個小會計!”
任博雅大出了一口氣,又不耐煩了:“一個小會計,屁大點兒的事兒都做不了主,你還提她幹嗎?!”
左忠堂這次沒閒心喝水了,趕緊解釋:“我是沒指望她能幫著我做什麼!但是,她告訴了我一個資訊,忒重要了!她說:阮大頭有一個老母,年紀已經快八張了,是個神經病。為了治好將自己含辛茹苦帶大的老孃,阮大頭跑遍了全國各大城市,什麼大學附屬醫院、什麼醫療中心,卻連一個科學的解釋都沒踅摸到。因此,老孃身上的病也就成了一片陰影,成了阮大頭埋在心底的一個心病!” 左忠堂見任博雅又要打岔,便不等任博雅開口,趕緊繼續說:“她還說,阮大頭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實是一個十足的色鬼加流氓!”
任博雅沒聽出啥感覺,還是打岔了:“我說左行長,一個人是好是壞,十個人有十個說法!你說這些,跟拉存款一丁點兒也挨不上邊兒呀!”
“您說得對!阮大頭是有色鬼加流氓的一面,可從我這親戚嘴裡,我知道了,阮大頭還有大孝子的一面哪!而且,至大投資公司的寫字樓,其中兩層的產權,是劃在他神經病老母名下的!” 左忠堂不管任博雅怎麼不待見,只管加快了自己說話的速度,“現在,我們支行還沒確定辦公地點,如果我們把辦公室租在至大投資公司的寫字樓裡,一來可以讓阮大頭的神經病老母掙些錢,二來也能體現出咱們和至大投資公司共存亡的意思。你琢磨琢磨,咱們讓阮大頭當了一回孝子,再讓他享受了我們的近距離服務,還用愁他不把存款再放在我們這兒!”
“好!好!好!”任博雅終於聽明白了,白淨淨的大臉上立刻神采飛揚的,他一邊連聲叫著好,一邊蹦了起來,“這個主意沒治了!”
“我們甚至可以就此在北京市的金融界樹立一個就近服務於企業,銀企一家親的樣板行來!”
任博雅站起來,只跳了兩次腳,就又像洩了氣的皮球,頹然坐了下來:“只可惜,五一支行把協議都跟阮大頭簽了!現在咱們再這麼折騰,豈不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啦?!”
左忠堂見任博雅這一副弱智兒童一般的表現,搞不清自己是該氣還是該喜,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