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不知道這次召集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大廳內,盧思道端坐在椅子上,雙眼垂下,一副臨泰山而面不改色的模樣。另一邊的盧昌庚掃了上首的盧照辭一眼,冷冷的說道。
“諸位年紀大了,金鷹堂事情紛繁複雜,照辭為了諸位著想,以後,這金鷹堂內的事情就不勞煩諸位前輩了。”盧照辭滿面春風,笑呵呵的說道。彷彿真的是為這些人考慮的一樣。
“怎麼,大公子是來奪權來的?”盧昌庚掃了一邊的盧思道一眼,見他默不作聲,當下冷笑道。
“庚叔此言差矣!”盧照辭笑呵呵的擺了擺手,道:“諸位還是當各位的執事。只是,日後這金鷹堂內眾事還是不要沾惹的好。”
“放肆。”盧昌庚好像是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的跳了起來,指著盧照辭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想著掌控金鷹堂。哼,你以為族長讓你前來河東,你就能在金鷹堂內為所欲為嗎?告訴你,族長只不過不得已而為之,讓你出來充充面子而已,你還真的把自己當做一個人物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妄想。”
盧照辭眼中寒光一閃。這個時候才知道,為什麼盧昌青身為嫡長子,但是在賈胡堡中卻沒有什麼地位,想必不是自己不願意,而是盧思成的緣故,或許當年也是與自己現在一般,被金鷹堂中人架空,使他顏面盡失,狼狽回到賈胡堡,為他人所恥笑。才讓其他人起了別樣的心思。
“聖人無為,照辭。多年以來,金鷹堂一直是八大執事運作的。為我盧家立足河東立下了汗馬功勞。老太爺雖然也掌金鷹堂,但是實際上不過是掛個名字而已。如今老太爺讓你來管理金鷹堂,其實還是讓你前來熟悉一下俗物而已。”盧思道睜開微閉的雙眼,蒼老的聲音之中卻另有一番意味。
“是啊,大公子初來河東,我等尚未招待,實在是罪過。呵呵!”盧昌庚聞言面色一變,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笑呵呵的說道。霎時間,大廳內原本凝重的氣氛消失一空,眾人面上也露出了一絲輕鬆,好像大局已定了一般。
“大長老,半年前,京師大昌鋪掌櫃盧青雲曾報京師、洛陽等地糧價飛漲,疑是有人暗中囤積糧食。此事為何不見報之賈胡堡。”盧照辭面不改色,手指輕輕的敲著一邊的几案。
“大戶囤積糧草,以待荒年出售,年年均有此事,就是我盧家也是如此,又有何可報的。”盧思道冷笑道:“大公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散了吧!老夫要去遛鳥了。”
“是啊!是啊!大長老以為此事甚小,只是不知道的事,就是此事差點讓我河東盧氏有了滅門之禍。”盧照辭冷笑道:“盧恩,進來吧!”
眾人正待驚訝之時,就聽見吱的一聲輕響,就見原本服侍在廳外的盧恩手捧著一疊紙張走了進來。
“諸位好大的本事啊!”盧照辭面帶冷笑,隨手將紙張取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小子不才,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三年的賬簿整理了一下,只是這其中有些地方小子不明白,還請諸位尊長解釋一番吧!”說著就將手中的紙張丟在一邊。
“什麼?不可能。”饒鄭善玉心機甚深,此刻面色也不由的變了變。
“這位想必就是三姑夫吧!”盧照辭掃了眼前的中年文士一眼,知道他就是盧家入贅的女婿,也就是那位盧昌青同父異母妹妹的丈夫鄭善玉,一向與盧昌宗交好。
第008章 奪權(二)
“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如果你要看的的話。侄兒可以讓人取來。”
“這……這是什麼記賬方式?”鄭善玉雙手顫抖,面色蒼白,看著手中的幾張紙,驚慌的說道。
“怎麼樣,姑夫。小侄的記賬方法還能入眼吧!”盧照辭冷笑道。
“當然了。”鄭善玉自然看的出,盧照辭的記賬方法不知道比自己要高明多少倍。心中的一絲得意早就拋的九霄雲外去了,臉上也尷尬無比。
“那也就是說,這紙上的數字是真的了?”盧照辭冷冷的說道:“若真的是這樣,不知道三十萬貫銀錢是做何用處了?大長老、姑父,能告訴照辭嗎?”
“這個……”大長老老臉蒼白,盡是頹廢之色。
“庚叔,河東城南有上等水田百十頃,價值錢四千貫。三年前,盤下河東東坊糧食鋪所耗費一千貫,這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哦,還有,還有,這些,嘿嘿,在坐的諸位好像都有份。”盧照辭指著面前的幾張紙,笑道:“這些都可以看看嘛!可惜了,只有三年的,三年前的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