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個道理,你也不是不懂,卻冒險進入慶州城內,萬一被金春秋發現,你可想過後果了。或者說閼川這個老傢伙不願意歸順本朝,將你交給金春秋,那你該如何是好?”盧照辭淡淡的說道:“你年紀輕輕,脾氣如此,朕也不怪你,但是以後要靜心行事。”
“兒臣遵旨。”盧恪臉上雖然露出贊同之色,但是在心中卻是不放在心上,若是這樣,他盧恪還是盧恪嗎?
“你也老大不小了,待這次承烈成親之後,朕也會給你指婚的。”盧照辭擺了擺手說道:“此事你回去見過你母妃,看看她可能找到什麼樣合適的人家。這次朕找你來,主要是想問問你關於新羅的事情。”
“請父皇垂問。”盧恪心中一動,趕緊說道。
“新羅女王已經答應前往大唐,新羅該如何處置?你可有看法?說來給朕聽聽。”盧照辭擺了擺手說道:“畢竟你剛剛從新羅而來,對新羅的情況要比朕還有那些大臣們都熟悉。想來,你會給出合適的見解來。說說吧說錯了也沒有關係。”
“是。”盧恪想了想,思索了片刻,方說道:“在兒臣眼中,新羅上下對新羅女王倒很是忠心,上下也是有一些智謀之士,諸如閼川,還有一個叫樸文校的,此人有點本事。若是我軍擊敗金春秋之後,就立刻扶持金勝曼為新的新羅女王的話,恐怕新羅仍然是新羅人的新羅,不會歸順在我大唐的麾下。就算她會在短時間內來到大唐,最起碼,新羅的女王還是她,她仍然會在新羅人的心中,有她存在,加上有閼川等人的輔佐,新羅仍然會繼續成長,日後統一整個新羅半島也不是不可能的。”
“將金勝曼留在在大唐一兩年如何?”盧照辭沉思了片刻,方輕輕的說道。
“恐怕還是有些不穩妥。”盧恪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新羅上下極其排外,在很短的時間內,我朝不可能征服新羅人的人心。更何況,還有一個金勝曼。”
“要是想殺掉金勝曼肯定是不可能的。”盧照辭搖了搖頭說道。
“那就在城破之日,讓金勝曼即刻啟程,來我大唐。”盧恪雙眼一動,說道:“至於和人擔任新羅女王,我大唐卻是不說話,只是讓閼川暫時負責新羅之事,我大唐派出軍隊,駐紮在新羅。天長日久,兒臣認為,新羅上下必定會分成兩部分。我大唐才會有幾乎將整個新羅納入大唐的版圖之中。”
“如此做。”盧照辭擺了擺手說道:“秦九道,傳命薛仁貴,軍情緊急,讓他快速解決新羅之事,朕即將在洛陽召見各方使者,包括西域各國小王都會前來。在這之前,朕要見到百濟國王的首級。”
“僕臣立刻去辦!”秦九道不敢怠慢,趕緊命人傳下聖旨不提。
那一邊的盧恪臉上也露出喜色。他出身帝王世家,鑽研的自然是帝王的心術,加上自己又是聰明之人,如何不清楚盧照辭心中所想。這一道聖旨顯然是同意了自己所說的建議。可以想象,薛仁貴在接到盧照辭的聖旨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不光會出動大軍攻打百濟各處領土,更為重要的是催促金勝曼趕緊上路,前來大唐朝見天子。一個國家的建立,一個國王權威的確立,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做到的。更何況是一個殘破的新羅,金勝曼一方面還要恢復國內秩序,安撫民眾大臣,還要削除金春秋和金庾信二人對自己的不利影響,確定自己的權威,這些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等到這些東西都處理完畢,處理妥當之後,然後才是準備禮物,準備覲見大唐天子。非半年時間是不可能準備妥當的。這個時候,若是金勝曼突然啟程來到大唐,對於即將重建的新羅來說,就會再次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金勝曼對於新羅的影響也將達到最低點。只是這種事情到底有些陰暗,不符合一個帝王的手段,所以說這一切只能是能意會而不能言傳。盧照辭不可能將這些話寫入史書之中,寫入起居錄之中,只能是模模糊糊的表示出來,讓底下的領軍將領去領悟。這就是皇帝,這就是帝王心術。那盧恪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更加相信,跟隨李靖多年的薛仁貴他也是明白這其中道理的。
“新羅需要有人鎮守,朕需要一個新羅總督,你可有合適的人選。”盧照辭掃了盧恪一眼,雙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來。好像是有著什麼心事一樣,卻又是不好說出來。
盧恪心中一動,將盧照辭這句話想了想,卻是不知道盧照辭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來,按照道理,這種事情應該去問宣德殿的那些輔政大臣,或者是問問總參的人也是好的,什麼時候問到自己的頭上來了,難道是想讓我去新羅嗎?盧恪一想到這裡,不由的搖了搖頭,他不相信,盧照辭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