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以為不妥。”盧恪吞了口吐沫,忍住其中的誘惑說道:“父皇,難道漢朝景帝時期的戰亂父皇不記得了嗎?當年父皇剛剛登基的時候,也有人勸阻父皇分封諸王,父皇不也是沒有答應的嗎?父皇當年不就是因為害怕出現景帝時期的模樣嗎?分封諸王弊大於利,兒臣以為不妥。將江山都分了出去,那皇權就會縮小,皇權縮小,不光會引起天下諸王們的窺視,就是那些大膽的亂臣賊子們也會想方設法的奪取我大唐的江山,兒臣以為此事大大不妥,還請父皇三思。”
“你真是如此想的?”盧照辭忽然睜大著雙眼,驚訝的望著盧恪,卻見他眼中一眼的坦然,絲毫沒有任何的異樣來,不由的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朕心中有數,你先下去吧新羅總督,朕會認真考慮的。”
“兒臣遵旨。”盧恪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朝盧照辭拜了一拜,這才退了下去。這種事情不是他盧恪能夠決定的。可以想象,若是真的採取分封制度的話,對於盧恪來說,也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下一任皇帝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分封制所帶來的壞處盧承烈不是不知道。對於諸多皇子的提防也更重了,尤其是對他這個能文能武的兄長更是如此了。若是可以的話,他還是不願意天子分封的。
“還好,還沒有被皇權所誘惑。”盧照辭望著盧恪離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臉上也露出欣慰之色。但是很快這種欣慰之色就被一絲憂慮所取代。歷史上的,李治為太子,李恪為蜀王,李恪很能幹,在朝野中的聲望很高,不是李治所能比擬的,後來,在長孫無忌的運作之下,李恪被殺。如今的情況雖然與歷史大不相同,但是盧照辭也不希望在自己死後,盧恪也遭受歷史上李恪那樣的命運。所以待大唐得到新羅三國之後,分封制度也在腦海之中一閃而現,但是很快也一閃而過。
“大將軍在幹什麼?孫道長去看了嗎?”好半響,盧照辭才回過神來,再看的時候卻見秦九道早就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不由的問道。
“孫道長已經去了大將軍府邸了,只是還沒有訊息傳來了。”秦九道趕緊說道。原來盧照辭在聽說李靖足疾又復發之後,不敢怠慢,不但自己親自迎接至黃河岸邊,更是將孫思邈從長安招了過來,以給李靖治病。
“還沒有結果?孫道長什麼時候去的?現在是什麼時刻?”盧照辭心中一緊,面色不由的變了起來。這個時代,醫療條件雖然很差,但是不可否認還是有許多的名醫、神醫存在的,就比如孫思邈就是其中的神醫。神醫治病雖然不能說是藥到病除,但是最起碼能保住性命,而且也會在短時間內拿出章程來。
“道長是申時去的,現在已經是酉時了。已經有一個時辰了。”秦九道不敢怠慢,趕緊小心翼翼的說道。
“已經一個時辰了?”盧照辭面色更加凝重了。大將軍李靖乃是國之柱石,他的身體是何等的重要,最為關鍵的是,天下人都知道當今天子和大將軍關係,是亦兄亦友,可以說千古君臣的典範。否則也不會封了李靖作為異姓王。他的病情一旦有了準確的答案,孫思邈就會親自前來稟報,可是到如今還沒有前來稟報,足以說明李靖病情的嚴重,就是孫思邈也感到為難,不知道如何前來稟報。
“陛下不必擔心,也許大將軍身體並無其他的病情,所以孫道長不想驚動陛下也說不定。”秦九道見狀,趕緊小聲的說道。只是說道最後,聲音就越小,到了最後,幾乎是幾不可聞,他如何不知道,就算李靖身體沒有病,孫思邈也會親自前來稟報的,可是到如今都還沒有來,顯然是李靖病情加重,到現在還沒有拿出確切的手段來。
“走,去大將軍府。”盧照辭瞪了秦九道一眼,趕緊換了一身常服,就朝外走去。洛陽城即將是大唐新的都城,不但是各部官衙都在這裡,就是長安的那些達官貴人們也紛紛在這裡置下了產業,當然,盧照辭也下令內宮為一些大臣蓋了不少的宅院府邸,李靖的府邸自然是在其中了。
戰馬飛奔,朱雀大道之上,盧照辭面色凝重,歷史上李靖是什麼去世的,盧照辭並不記得,但是這些年來,李靖東征西討,為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同時,在身體上也遠比歷史上要重的多,最起碼,他不但征討了北方的突厥,忍受了極大的嚴寒,盧照辭可是知道足疾的人是不能禁受寒冷的,北方本就嚴寒,後來李靖更是征討高句麗,足疾更加嚴重了。李靖的身體就是被國事所拖累的,盧照辭也要付很大的責任。一想到這裡,盧照辭心中更是慚愧了。坐騎的速度也緊跟著快了起來。這些可是急壞了秦九道等護衛,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