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朕讓他去江都,就是為了保護他,也是在貶嫡他,好讓他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沒想到此人居然什麼都不說,連一個辯解的摺子都沒有一個,倒是讓朕失望了。”
“父皇的意思是說,此事鄭仁基也參與了其中?”盧恪面色一變,若真是如此,他盧恪這次可是做了一件錯事了,居然將犯官的女兒帶入自己的府邸,更是自己的父皇來見她。
“這個可不好說。”盧照辭搖了搖頭,說道:“此事裡面透著蹊蹺,鄭仁基或許知道,或許他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寧願冒著被貶的危險,也不願意說出來。這一點恐怕就是鄭麗婉也不知道。鄭麗婉此刻能將名單送到長安來,就能明白這一點了。朕倒是想看看,是哪些人腐化墮落了。朝廷所發的俸祿不夠,還要貪汙那些民脂民膏。”盧照辭說到最後,卻是聲色俱厲,雙目中盡是殺機。
無論是前世或者是今生,盧照辭都是討厭官員貪汙受賄之人,尤其是在主持一個王朝之後,都希望自己的臣子們清廉,儘管他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的道理,一些小的貪墨,盧照辭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興建東都是何等的大事,盧照辭實行的是有薪勞動,本就是一項惠民措施,緩解階級矛盾所用的,吸收前隋之所以滅亡的教訓,可是數百萬貫的錢財如今被人貪墨了,朝廷還誰也不知道。這讓盧照辭很是生氣,也很是失望。自己的臣子中也是有鉅貪存在的。
“鄭仁基或許不會吧!”盧恪面色陰沉,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鄭仁基乃是東都留守,東都內的一切,哪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更何況,此事也是大事,趙士達再怎麼欺上瞞下,再怎麼架空鄭仁基,鄭仁基不會一點訊息都沒有得到的,本身此事就透著詭異,讓人無話可說。
“走吧待朕見過鄭麗婉就知道了。”盧照辭擺了擺手,眉宇之間,一絲怒火即將爆發,他知道,這是一件大案即將爆發。
“朕當年平定了天下,取李氏而代之,周圍危機四伏,朕以為大唐的敵人將是北方的突厥人,所以朕滅了突厥人,滅了突厥之後,高句麗又在那裡蠢蠢欲動,所以朕滅了高句麗,然後是吐蕃人,朕即將和吐蕃人開始決戰,朝中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恪兒,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盧照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盧恪。
盧恪聞言面色一紅,露出尷尬之色,期期艾艾的說道:“兒臣,兒臣不知道。”他行軍打仗倒是可以,若是在政治上的造詣,那就差了其他王子許多了。如此自然不明白盧照辭再說什麼,也就自然無法說出來。
“恪兒,行軍打仗你是可以的,你知道城池最容易是在哪裡被攻破的嗎?”盧照辭笑呵呵的問道。
“父皇曾經說過,城池最容易是在內部被攻破的。”盧恪雙眼一亮,趕緊說道。
“你說的不錯,再怎麼堅固的城池最容易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盧照辭點了點頭,說道:“縱觀歷史上的諸多王朝,這些王朝很少又被外敵所滅,大多都是從內部被百姓攻破的。朕得江山能延續多少年,朕不知道,但是朕明白一個道理,江山大多是葬送在自己的手中。任何一個開國君主都不知道,自己的江山實際上是葬送在自己的後代和臣子們的手中。朝野政治昏暗,奸臣當道,民不聊生,大多是一個王朝走向消亡的開端。朕不認為自己的江山能永世長存,但是最起碼不能像前隋那樣,不過兩世就垮掉了。大唐最大的敵人還是在朝中,還是在自己本身啊這些貪官汙吏們,就是在不斷的刨食著大唐的根基,就是在不斷的侵蝕著大唐的基業。”盧恪在一邊的聽的雙目睜的老大,最後眼睛漸漸地平淡下來。他只是一個親王,而不是皇帝,更不是皇太子,有些事情可以參與,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參與,也不敢參與。眼前的事情就是如此。
“父皇,到了。”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盧恪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對盧照辭說道。這個時候,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接什麼話下去。幸虧這個時候已經到了蜀王府了。
“恩。”盧照辭並沒有注意到盧恪的異樣,他的心思很快就回到關於洛陽的事情上來。哪裡能想到剛才自己兒子的心思。
因為大婚即將臨近,蜀王府也修葺一新,披紅掛綵,只是這些景色並沒有放在盧照辭眼中,在盧恪的帶領下,很快就進入王府之中,朝後院走去。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穿過了不少的亭臺軒榭,盧照辭才感覺到眼前一亮,百畝的蓮塘遮天蔽日,水面上有無數的荷花點綴其中,倒是美麗非常,盧照辭點了點頭,心中的鬱悶之氣也消散了不少,如此美景倒是很難見到,就是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