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口中說了一聲可惜。眾人自以為理解了盧照辭的心思,卻沒有發現,盧照辭口中雖然稱可惜,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惋惜之色。這明顯是不正常的。
“靖兄,準備去吧黎明時分對高句麗大營進行進攻,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弓弩手壓住陣腳。三十五萬大軍分成三隻人馬,一起進攻,擊殺高延壽者為首功。”盧照辭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
“臣等遵旨。”眾人趕緊下去準備不提。
“可惜了,高句麗人最後一點希望也即將我們所剿殺了。”房玄齡站在御帳之外,望著遠處的灰色天空,淡淡的說道。
“破了高延壽,進攻安城市,擊殺楊萬春,高句麗王朝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蓋蘇文了,只是這個蓋蘇文又能抵擋我們多長時間呢!”長孫無忌也在一邊笑呵呵的說道。他望了房玄齡一眼,說道:“魏老夫子在我們出征的時候,可是對我是吹鬍子瞪眼睛啊!”
“此話怎講?”房玄齡驚訝的望著長孫無忌一眼。魏徵在大唐王朝可是象徵著麻煩,任何一個官員惹了他,就意味著你惹了一身的麻煩,他是那些御史言官們的代表,天子又授予他們風聞奏事的權利,朝廷之中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們都知道,然後一起上書,用口水淹沒你,擊敗你,讓你重則丟官去職,甚至失去腦袋,就是最簡單的,也是讓你受點小懲罰,就算是房玄齡有的時候也被這個魏老夫子弄的下不了臺,至於長孫無忌,更是與魏徵不軒昂往來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對長孫無忌吹鬍子瞪眼睛,難道兩人又掐上了?房玄齡好奇的望著長孫無忌,等待他的解釋。
“玄齡有所不知。魏老夫子也想跟隨陛下出徵啊!”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說道:“可惜的是,陛下根本就不讓他來,你想想他一來了,陛下還能這麼自由嗎?還能這麼為所欲為嗎?嘿嘿,陛下是有先見之明啊!”
房玄齡聞言沉默了,不再說話了。觀其行,聽其言。房玄齡心中隱隱感覺到長孫無忌找自己想說什麼。無非是指責盧恪此人殺戮太甚,日後回到長安恐怕要被那些御史言官們責難的。像魏徵這樣的文官,你可以殺敵人的將領士兵,但是絕對不能殺對方的臣民。天下之大,都是貞觀天子的子民,那些將領士兵都是反叛之人,你殺了沒關係,可是那些平民百姓呢這些人都是陛下的子民,更何況,我們即將佔領高句麗,這些人更是我大唐的子民了,你殺了這麼多的大唐子民不是殘暴是什麼。房玄齡暗自搖了搖頭,這些御史言官們有的時候就是沒事找事,一旦讓他們知道這高句麗的情況,恐怕還真有可能聯名上書,對蜀王發起進攻呢可是作為文臣中一員,他該如何去做呢?一想到這裡,不由的朝身邊的長孫無忌望了一眼,卻見對方也望著遠方,臉上正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呵呵馬上要發起進攻了,魏大人可不像我們這樣,他如今在長安城過的可逍遙了。讓他到這裡來,恐怕都不來。”房玄齡笑呵呵的說道。好像並沒有聽清長孫無忌言語之中的意思一樣。聽的一邊的長孫無忌眉頭緊皺,卻是不好說什麼,只能是打哈哈,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極為惱火。
黑夜早就降臨了,可是在大唐軍營之中,卻是不見有半點休息的模樣,這些士兵們早就飽餐了一頓,靜靜的坐在行軍帳篷之中,不見有任何人說話,但是從他們雙目中射出的眼神,就足以說明他們此刻心中的興奮之色。是啊終於可以開開心心的大殺一場了。對面有十五萬士兵,這些若是在平時,恐怕在這些人衝上去還得小心的算計著,如何在戰場上保住性命。但是現在卻不同了,他們想的是,如何能快速的消滅敵人,然後獲取更多的功勞。因為將軍們告訴士兵,對面的敵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這個時候恐怕都已經進入夢鄉了。
這些傢伙打仗打久了,自然也知道以有心算無心,以有備對付無備的後果是什麼,可以說,那十五萬士兵此刻就像是十五萬只鴨子,等著人去殺而已。除非你是真的沒那個福氣,否則的話,就是有大把大把的軍功等著你來享受。眾人握緊手中的鋼刀,鋼刀鋒利,隱隱有一絲寒意,但是眾人心中卻是熱血沸騰,巴不得戰爭馬上就會到來。
“陳三,這次功勞足夠你分到五十畝地,養上兩三個屁股大的娘子了,給你生上三四個娃了。你得努力點,多殺幾個高句麗人。”營帳內,年輕的陳三捏緊了拳頭,雙目中閃爍著決然之色。像陳三這樣的人還有許多,當兵吃糧,當兵打仗,當兵立功,不就是為了這些嗎?能讓自己和自己的親人過上安穩的日子。更為重要的是,朝廷重視軍功,那些人一場戰爭下來,哪個不是衣錦還鄉,哪個不是腰纏萬貫,哪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