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走了這家公司,他對於在顧客中打下堅實基礎的價值的看法是正確的,但是,他看待公司的方式卻與我的不同。
我還可以舉出另外一個例子:市場跌宕起伏,紊亂異常的時期屢見不鮮,而我的投資手段已壞得不能再壞。在套進市場之前,我堅持要求形成某種前提假設。但是,為了替市場上一種顯而易見的動向尋找一條論據卻要勞神耗時。有時,就在我們努力規劃出某種看好市場行情的理論時,市場卻突然逆轉,如果反反覆覆地搗騰幾陣,其結果將是毀滅性的。我所善長的是撥弄市場浪潮,而不是游泳池中的漣畸。20世紀80年代之初,曾經一度,市場上風平浪靜,只有少許漣清浮過。我發現了一名商品基金會的管理人員,維克多·李那得赫夫(Victor Niedethoffer),他就有一套追趕漣崎的手段,以隨機步行理論的觀點來看,他的方法有根有據,他把市場看成一個大賭場,市場上的人都是賭棍,他們的行為可透過研究賭徒來加以詮釋。例如,賭徒們在星期一的行為方式就有別於他們在星期五的行為方式,在上午的行為方式就有別於下午的行為方式,如此等等。依靠這種理論,他能有規律地賺上一小筆錢。於是,我將一部分資金交由他去運作,他則回敬以良好的回報率。儘管如此,他的方法始終存在著一個缺陷,只有在莫衷一是、風平浪靜的市場中,他的方法才會奏效,如果出現了某種實實在在的湧動,某種動向,那麼這些純粹由投機行為所導致的小波小浪轉瞬之間就會無形元蹤,他將遭受可怕的重創,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一套合適的自我拯救的機制,我之所以提及他,是因為他的方法與我的大相徑庭,相去甚遠。當然,也還有他的方法大行其道的時機,對待正確的方法,我已經學會了心胸開闊,坦蕩無私。只要我還能依賴於他們的正直與誠實,我就心甘情願地使用不同型別的人,採納不同型別的手段,這就叫博百家之長,攻一家之短嘛。
問維克多·李那得赫夫怎樣了?
答在整個市場像一隻元頭蒼蠅囚處亂擅的時期,他大發板財,可謂春風得意,風光無限。但是,後來他卻不斷地開始流血。我們站在市場上引人注目,幾乎沒有幾個商品交易商能做到這一點。
問最近一段時間他又進展如何?
答他幹得還不賴。
間你現在還撥付資金給他嗎?
答不了。
問當你與某個人交談時,你還期盼有其他的特徵嗎?
答我對人的性格特徵一向捉摸不準。我在股票方面是一個狐吼叫的行家裡手,對於歷史的見地也非同一般,但是,在判斷一個人的性格方面卻一直在心裡發毛。要知道,我已經犯下了許多錯誤,搜攏這幫管理隊伍耗費了我5年的時間,其中的風風雨雨真是一言難盡。令人興慰的是,最終還是找到了他們,無論如何,我現在不能誇口說,我在選拔我們工作班子方面與我實際處理金融事物一樣大獲全勝。
我在想,作為一個高階合作伙伴,或者說作為一個老闆,我是十分稱職的,因為我對那幫基金管理人員所面對的毫無頭緒的重重困難深有所悟,過去我就是這樣幹出來的,畢竟是同病相伶吧。當他們遇到麻煩時,我就會跳將出來,拔刀相助。我就覺得,這會有助於在公司上下創造一種良好的工作氛圍。但是,唉,我卻並不那麼扛長於擾選他們。
問在你的諸多能力中,有多大的份額來源於選準市場而不是投資活動?
答這可說不準,其中既有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一特定股票中的經歷。也有我瞄準市場或市場板塊的經歷。上面我就說過,我不依賴於一成不變的規則來玩這種遊戲,我要在遊戲的規則中尋找蛛絲馬達的變化。
問如果你要在遊戲的規則當中尋找任何一類的細微變化,那麼,在你職業生涯的漫漫長河中肯定就會冷不防地出現生死存亡的關頭。若是你專心致志地埋頭於某一持續的基礎,恐怕你就不會意識到這些至關重要的時刻。你與我的一個重要差別之一就在於你似乎能夠明察秋毫,及時辨認出這些特殊的時機。
答在我職業生涯之初,當我還是在與位於倫敦的股票交易所對面的交易房中的辦事員的時候,我有一個老闆,柯樂爾·波葛茨基,他就是一個連雞毛蒜皮的事都要躬身親問的人。
他每天一大早就會像一隻小鳥一樣早早地拋頭露面,然後,坐在辦公室裡用小刀將他的鉛筆削得尖尖的。他曾訓導過我,如果元事可做,那麼,當你離開時,鉛筆尖就應當與剛進來時一樣尖尖的。我不會忘記他給我的這一善意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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