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是被坑道里的日軍追擊著跑上來的,他們狼狽得不行。其中多一半倒都負了傷。
我們把槍下垂到一個快九十度的角度開槍,下邊的子彈也垂直地飛上來。對岸打過來的重炮彈隔著山體在爆響,但總也響不過我們耳朵根前的爆炸。
死啦死啦:“炸塌掉!炸塌!”
喪門星舉著個冒煙突火的炸藥包衝了過來,猛扔了下去,它在梯級上滾落,往下的爆炸快把我們給掀下去了,土塊崩落和鋼架倒塌的聲音在爆炸聲中幾乎聽不見,我們爬起來往下看的時候,剛才的梯級已經不復存在了。
死啦死啦毫無間隙地拖起了只顧倒在地上喘氣的阿譯:“你的人呢?”
阿譯:“都在這啦!”
死啦死啦:“你把他們都扔在那裡!”
然後他開始揍阿譯,沉默地揍,阿譯不吭聲,被打倒了便爬起來,沉默地挨,我們沉默地看,全民協助上一個驚魂未定又接上了這個驚魂未定,沉默地看。
他冤枉了阿譯,既無攻擊壓力,竹內便扔下我們這群甕中的王八向外圍搜尋,阿譯奮發了他人生中從未有過的英勇,開始主動攻擊。我想換成誰也不可能打贏這樣一戰,結果如死啦死啦的第一次南天門一樣,趁著遲來的炮火他帶殘部鑽進了坑道,而我們的退路被完全截斷。
死啦死啦:“說話!”
阿譯:“我讓能動的弟兄渡江回去啦!我只想上來看看你們!”
死啦死啦:“那又能活得幾個?!”他又一腳踹了過去:“說話!”
阿譯:“沒有進攻!沒有援兵!”
於是死啦死啦繼續揍他,直到我們終於把他拉開。
我們用炮隊觀察鏡,從頂層的瞭望哨裡觀望這一場大霧後改變了的世界。這是樹堡的第三層,一個不怎麼寬敞的空間。但是有也許是禪達方圓最好的視野,這裡甚至有一臺保養良好的留聲機,連線著日軍南天門陣地的各線喇叭,以往我們聽飄了滿山滿谷的日本歌時都很想砸了它,但現在沒人去管,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