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團與師部精銳的組合。是禪達農人也能看出的差異。
死啦死啦偷來的那袋食物在我腳邊晃盪,有時就碰到我的腿。大部分時間我不怎麼去管它,我在做迷龍他們所做的事情,大家一聲不吭地和張立憲們大眼對小眼,而張立憲們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我肯定即使在老鼠洞裡廝打。我們也比現在的冷戰來得融洽。
食物很多,除了給父母,還有可以給小醉的一份。我再沒想這是偷來的還是我拿命換來的,人不能總想這樣的事,我們只是看著他們想,可算擺脫王八蛋了。到地頭就甩了你。他們也一樣。
我瞪著張立憲。迷龍瞪著何書光,張三瞪著李四。某人又瞪著某人,有時候我們又交叉瞪著,並非要打架,而是沒地兒可看又不想說話。
車停下了。
死啦死啦地吉普從我們的車邊一駛而過,那傢伙今天準是打藥了,亢奮地大叫:“瞪!瞪死他!說出來——到地頭就甩了你,可算擺脫王八蛋了!”
然後他就從禪達的街頭,也從我們的今天消失了,我們因他的鬼叫而遲疑了一下,眼神裡是明擺著,但被叫穿了總是不自在。
張立憲:“……下車。”他是向他的弟兄們說地,於是也覺得有必要跟我們表示一下:“你們不下車?”
迷龍:“下。”這傢伙腦子暈,毫無必要地又補了一句:“下他個王八。”
我們剛下的車開走了。我們呆呆地站在禪達的街頭,像一群傻子或者難民,這一部分是因為被死啦死啦和虞嘯卿聯手給折騰得太狠,還有一部分是我們都不大清楚該怎麼對付對方。
大家的眼神都有些發散,髒得要死,也累得要死,人渣像精銳,而精銳又像人渣,心裡都想同一個問題,就是怎麼甩開對方。
真甩了嗎?我們被強擰在一個老鼠洞裡,現在沒人擰了,可是真甩了嗎?沒了洞的老鼠茫然戳在街頭,看著沒人折騰你的禪達,真甩了嗎?
迷龍迅速變得不耐煩,他可有個家要回:“咋的啊?”
阿譯:“……我覺得那個什麼吧……”
迷龍:“那個什麼也不用你覺得啊。”
我:“你不耐煩你說。來,來,請。”
迷龍開始猛翻白眼,頻率高得天上要飛過只鳥兒能被他的白眼打下來。
喪門星摟上了我的肩附耳,老實人也許辦事情更直接一些:“說兩句面子話走人不好嗎?”
那倒也是。我清了清嗓子,那邊的餘治也在跟張立憲附耳,張立憲也清了清嗓子,可說真的,要消掉他那一臉倨傲,也許只好給他換張麵皮。
張立憲於是這樣說著更似挑釁的場面話:“要不要上哥們那泡個茶什麼的?”
不辣:“老子家沒茶啊?還是就你家有桌子?”
何書光:“就你們那破團還真沒幾張桌子。”
迷龍:“啥意思啊?我們破,你們新?除了那幾張嫩臉也沒哪兒新啊?”
何書光:“要打嗎?”
迷龍就打哈哈:“這小嫩孩是真不怕整死。”
張立憲:“行了行了。行了!找鏟啊?我說你們,沒地方去就直說!”
不辣:“有地方去啊!就是沒地方打架!”
餘治:“打架要找什麼地方啊?就這。這兒。”
迷龍:“那就整唄。你個小老鼠臉子。”
餘治:“……王八再讓你進我的坦克!”
蛇屁股:“打呀打呀。不打也沒事做。”
何書光:“那就打!”
我開始叫囂——不是想打,而是實在聽不下去了:“打!都打死算了!”
張立憲便熬不住了:“你總算說出人話來了!”
我們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氣勢洶洶以拳相向,連豆餅都捏著個拳頭濫芋充數,眼看是又要拳頭見肉了——喪門星手比腦快,已經對冒失衝上來的餘治給了一拳,迷龍跟何書光已經摟在了一起,看起來親熱得要命,我跟張立憲互相抓著對方的衣領子,舉著拳頭……
我們彼此瞪著,像兩條被鏈子拴著沒法把牙齒咬到對方身上的惡狗。
我:“……還打屁呀?”
張立憲:“……打夠了?”
迷龍:“打夠了。”
何書光:“先計帳。”
不辣:“這個崽子愛講狠話。”
於是又瞪上了,我忙著把不辣往後拉:“老大不小了。懂事的說話。”
懂事的張立憲便猶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