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1 / 4)

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 作者:月寒

偈弊�蕁!�

死啦死啦問我:“傳令官。這個勃朗寧怎麼使?”

我幫他解決卡住的工序,邊說:“咱們是固防,老掉牙的馬克沁其實比勃朗寧好使,不用換槍管,只要有水有子彈就能打到死。”

那傢伙聰明得很,立刻就會學會了。“有才。煩啦。跟著我,你會不會覺得……”

我看他用齧牙咧嘴和痛不欲生的表情來表現我可能覺到的東西。“活見鬼?”

死啦死啦說:“委屈。”

我多少嚇了一跳,“委屈?!”

“裝了滿肚子用得上的學問,還從不亂掉書袋子,還滿嘴粗話。一個打了四年還沒死的讀書人,寶貝兒。”死啦死啦壞笑著說。

“一個惡嘴惡舌的死瘸子。”說完我不看他,裝著忙活把被他搗騰過的機槍復位。

這是他頭回說了句讓我覺得溫暖的話,不是因為褒獎,我當那是挖苦,是因為他問我委屈,我每分每秒都在為我和周圍的混蛋覺得委屈,也不光因為這個,也因為他剛選擇了和我們同命。

“……我說你呀。”我說。

死啦死啦問:“怎麼?”

“為個炮灰團,幹嗎開罪翻臉就能把自己親弟弟一刀兩段的人呢?”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再利的刀也不能拿來砍死樹疙瘩。”

“誰管姓虞的。說你呀。為個炮灰團。”

“也不為你們。”死啦死啦說。

“為什麼?”我問。

死啦死啦似乎並不想說這個話題,草草地用“本該如此”結束了這個話題。而這時我們已經抵近了祭旗坡下,他轉向車後跟著奔死的人渣們,立刻找到了自己有興趣的話題,“我說弟兄們哪!臨戰在即,可我旁邊這個傢伙叫我們炮灰團!”

他可太他媽缺德啦,立刻就罵聲一片,尤其是迷龍不辣那夥人,本就跑得氣不順啦,撿了泥巴石頭照我砸。

可那傢伙絕對不是要損我一德就拉倒地,他更可勁地嚷嚷:“我喜歡這個名字!這個死瘸子實在是太會起名字啦!我叫死啦死啦!你們是死啦死啦的炮灰團!一幫天殺地!一炮灰跟我衝啊!”

然後他又一次發出在緬甸、在南天門都發出過的那種鬼叫,但他不是衝在第一個的,狗肉一狗當先,我們嗚哇喊叫地飛揚著手上拼湊的器械,似乎要踏平那座我們曾爬過一次的山丘。

我們在山路上連滾帶爬,手足並用。

火車不是推地,泰山不是堆的。不吹牛皮,哪怕現在山頭已被日軍佔領,我們也能像在南天門上一樣把他們撞下去。因為我們已經決定同命。

阿譯這回本來又要滑下去的,但居然抓住了一棵小樹,亡羊補牢。

山脊線在我們搖晃的視線和呼哧大喘中接近。

當我們追隨著狗肉的身影衝上山脊,原來還遠的槍炮聲一下就近在耳邊了,火線在兩岸和江面上穿梭織網,煙塵、爆炸、嗆人卻讓我們覺得久別了的硝煙味,東岸發射的炮彈在西岸炸開,西岸發射的炮彈在東岸迸射。日本人的飛機從江谷裡呼嘯而過,在我們頭上壓低。然後機槍彈在我們鄰接地橫瀾山陣地上迸射。

死啦死啦大叫:“掘壕!找掩蔽!”

我撲倒在地上,開始像別人一樣給自己狂刨一個散兵坑。我們都在忙這樣的事情,就像一群士拔鼠。迷龍端著機槍衝到一棵樹後找好了隱蔽,豆餅慣性地往他身前一趴充作槍架,被迷龍一拳砸開——他的捷克造是好的,用不著人肉架。

迷龍衝豆餅喝道:“幫老子挖坑去!”

我的小鏟頭上下翻飛。連呼帶喘,這種由低至高的衝刺真是每次都要人半條命。郝獸醫也在我身邊忙活,喘得你還得擔心他死過去。

郝獸醫勸我:“歇歇歇會兒……歇會兒……”

我不敢歇,鏟子倒揮得更猛了,“他媽的我得挖兩個!”

郝獸醫呼哧帶喘地說:“……幫你……幫你……我挖了也用不上,待會兒就滿地爬……傷員……到處都是傷員。”

我在百忙中抬望眼,死啦死啦在樹後使用著他的望遠鏡,轉過頭來看了我們莫名其妙的一眼,那種莫明其妙不是對我們而發,是他從望遠鏡裡帶過來的。

“停!”他說。

我們這些靠前邊的算是停啦。後邊還在不要命地挖,我們停了的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而支著機槍拉了半天架子的迷龍也莫名其妙地轉過頭來,衝著死啦死啦抱怨,“也不打我們呀?”

死啦死啦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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