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康丫過去一腳踹上了人的屁股,“有臉的沒?拿屁股瞅你爺?”
他腳下是個完全被打得心智潰散的人,被踹翻了便又拱起來,只管把腦袋往灌木裡鑽。
對康丫來說這真是個太有趣的遊戲了,他連三接四地拿腳踹,“兔子他二哥耶,你再拱南天門都要被你拱翻了……”
然後我聽著步槍的連射,至少是兩支,看著他頭上的枝葉被打斷。
我大叫:“康丫回來!”
康丫就這麼著還在那尊屁股上撈了一腳,讓那個日軍完完全全是爬進了灌木,從我的位置看不清在灌木裡殺回馬槍的日軍,只看見追射著康丫的彈道,那小子在彈著點中間跑得像兔子又像袋鼠,醜陋得丟盡了軍人的臉,我清晰地看見跳彈蹦到了他的身上,這大概讓康丫很憤怒,他不跑了,站在彈著點中間對著灌木裡大罵:“他媽的!有夠的沒?都打著了還打?!”
他手揮了一下,一道拋物線飛進了那處灌木裡,我想那傢伙又把手榴彈沒拉弦就扔出去了,但那小子瘸著蹦回我身邊時我聽見了灌木裡的爆炸,灌木裡啞然了。
那小子坐在我身邊,笑得直咳嗽,“拉弦了,這回我拉弦了。”
我回頭看了看我們曾血戰的山頂,硝煙在散,站的,躺的,坐的,像我一樣剛放棄追擊的,還有一些氣喘吁吁一直在爬山剛爬入我們中間的,像阿譯豆餅郝獸醫這一拔子——那一批剛進入就有好多栽倒的,趴在地上嘔吐。死啦死啦把他們踢起來,而迷龍把一面日本軍旗拔下來扔了。
我呆呆看著他們。
與死啦死啦為伍就得預備好在謊言中生活——被我們從山頂撞下去的日軍足一百多人,兩個加強小隊,斥候絕沒有這麼大規模——他們甚至已經在峰頂插上了軍旗。
沒死的人傻呵呵地樂,十五分鐘,我們把佔絕對制高點的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