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小說:我的團長我的團 作者:月寒

人,還是和日本鬼子打仗以致重傷的愛國軍人!”

他們呆呆地傻傻地看著我,他們很好哄,比豆餅還好哄。我注意到其中有個無疑還是女孩兒的女人很漂亮,很潔淨的一種漂亮,我把目光繞開了她——那關我什麼事呢?

……

沉默。不能沉默。需要叫囂的時候不能沉默。孟煩了你得活。

“我的連隊!身先士卒!前仆後繼!拼光了日本鬼子的整個小隊!我親手——親手把燃燒瓶摔在鬼子的坦克上!看著它爆炸!”

儘管現實是我天衣無縫地扔掉了燃燒瓶,趴在坦克下裝死。但是我的聽眾很懾服。我對著一群單純而敬佩的眼睛。

“你們知道什麼是坦克嗎?鋼鐵的!刀砍上去就斷了,子彈打上去彈回來!跟這房子一樣高!我掐著鬼子小隊長的脖子,拿手榴彈給他腦袋開了瓢!小鬼子拿刺刀從背後捅了我!看這傷!——我不行了!只是想死前吃口飽飯!”

我肘彎裡夾著日軍小隊長的脖子,拿德國長柄手榴彈敲他的腦袋。一個膽怯的日本兵從後邊拿刀捅我——這當然是臆想,是我自己都要嘲笑的臆想,但是我的聽眾已經不僅僅是敬佩,而是敬畏了,他們發出一種哄哄的和嗡嗡的聲音。

我非常清楚此戰宜乎速,不能給人反應時間。我迅速拉上了我的褲子,在一干人等啞口無言時,我沿著青石路面迅速走開——當然,我挾著那捆粉條。

粉條被攤主溫和而堅決地攤主從我腋窩裡奪走了,我臉上泛現受驚而失望的古怪表情。攤主也是一個同樣的古怪表情,“對不住老弟。我一家等吃飯。”

我沒回頭,腋下空空地離開,帶著受驚和失望的表情,後來慢慢變成苦笑。禪達也在鬧饑荒,日子越來越難,感動人容易,找食很難。

圍觀者默默無聞地帶著羞愧散去。那關我什麼事呢?我不可能吃他們的羞愧,拿他們的內疚當藥抹在腿上。

我沿著禪達的巷子走,我走這裡是因為這裡路窄,我可以扶著牆。同一伎倆不能在一地耍兩次。我得從西城市場轉戰東城市場。我拖著我的腿,腿越來越重了,以前出於自尊我還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瘸,但現在已經瘸得不像話了——我支撐不住了。

禪達人從我身前跑來,向我身後的禪達人報訊:“當兵的把縣衙門給搶啦!”嘴快的傢伙儘量不看我。那一定是不辣們乾的,但是關我什麼事呢?我喘氣,眼前發黑,地面離我越來越近——這個叫摔倒。

我暈厥了。

我睜開眼,這毫無疑問是個女人的房間,不管日子過得怎樣,女人總喜歡在屋裡弄些小零碎的,這也毫無疑問是個女孩兒的房間,因為它儘管貧窮,卻有種清幽寂寞的味道。屋裡最精緻的東西是一個相框,相框裡是一個穿著中尉服裝的年青軍官,你不好說他有什麼特點,因為我們照相時都恪守著那種刻板而炫耀的姿勢,他甚至有點兒像我的過去,除了風華正茂你在這種相片上幾乎找不到更多內容。

我開始觀察在我大腿邊忙碌的那個女孩兒,她是我在脫了褲子慷慨激昂時有意將目光錯過的那位女孩兒,她年青到了“小”的程度,你甚至會覺得這樣一個女孩兒是不會長大和變老的。她用布卷蘸了酒精,小心地在拭擦我的傷口周圍,她根本沒勇氣讓酒精觸及我的傷口——我注意到我是躺在她的床上的,我的褲子又被脫掉了。

我終於沒耐心忍受那種小心時便發聲提示:“省點兒心思吧。碰到傷口也不會痛。”

她“啊”了一聲,受驚到把瓶裡的酒精一點兒沒浪費地倒在我傷口上了,這讓她慌了神,然後開始很狼狽,又怕弄痛了我又想拭擦掉酒精。

“好涼快。”我說。

她驚咋——她像小動物一樣好驚咋,“痛死你啦,痛死你啦。”

我安慰——安慰得近乎於炫耀,“傷口沒知覺了。要痛就是從裡邊炸,像爆炸。”

她手忙腳亂時大概是不怎麼聽人說話的,“我是笨蛋螃蟹八隻腳,沒一隻長對地方的。我哥講的。”

她說話帶很重的川音,但實在是比要麻好聽得多了。我只好在我的傷口上重拍了一記,拍得我自己都有點兒變色了,可她又驚叫了一聲,於是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啦,我吹噓著:“痛不怕。我就當它是長日本鬼子身上的。”

她開始讚歎:“你真厲害。我給我哥包傷,碰一下他就罵。他要有你厲害日本人早打跑了,我們回四川啦。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講。”

她提到另一個男人時,讓我想起自己是如此的衣冠不整,我抓過被脫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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