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現在少了份複製。”
死啦死啦就低眉順眼掏出他那個地圖包送過去,虞嘯卿沒好氣地拿了,開啟它。剛看了兩眼就掃了死啦死啦一眼,死啦死啦就更加地低眉順眼。這回虞嘯卿就讓所有人等著,把頭埋在地圖上再也不起來。
死啦死啦:“西岸有些地方……畫錯了。”
虞嘯卿忽然急躁起來,把地圖一放,猛拍著他的車:“上車,上車。我現在沒空和你打嘴仗。”
死啦死啦:“去哪裡?”
虞嘯卿:“哪裡都行,找個說話的地方。不是這一個人說話,幾十個人裝著在聽的鬼地方。”
他基本上是把所有人都罵進去了。
但死啦死啦還在那犟:“我最好帶上我的副官。”
虞嘯卿愣了一下,他那車上就一個空座了:“那我就只好趕走我的副官。張立憲,去跟小何共車。”
他的人對他都是無條件服從,張立憲人樁子似地下車,敬禮,走到何書光身邊,但死啦死啦還在默唧,他看了看我的父母。
死啦死啦:“我還得先給他們找個落處。”
虞嘯卿很不想瞄地瞄了一眼:“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你雙親?”
死啦死啦:“我團將士的雙親,現在是難民。”
這種瑣事不是虞嘯卿要操心的,他又掉了頭。自有唐基副師座來知機。
唐基:“小何,這事交給你辦。同袍的父母,想來你就會當是自己的父母。”
何書光:“是!”那丫的轉過頭來朝著我們,便是施捨叫花子的臭臉,“去哪?”
我“去……”了一下,只好瞪著死啦死啦發呆。
死啦死啦:“迷龍,你家大業大,拍個胸脯行嗎?”
迷龍這事上倒是痛快得很:“這點小事也要拍胸脯啊?不把我拍扁啦?”
那就算是有一個結果,我感激地拍了拍他,而虞嘯卿這時已經把自己塞到司機座上,摁著喇叭。他早已不耐煩得很了。
虞嘯卿:“這麼拖拖拉拉。是要我一個人打到南天門去嗎?”
於是唐基、死啦死啦和我趕緊上了那輛車,虞嘯卿半點也沒等。就發動了,他開車猛得很,我最後的回望也只看見我的人渣朋友們在幫著我父母把那些書搬上那輛卡車,而唐基想來會視我父母如自己父母的精銳們則袖手旁觀——我瞄了眼唐基,他壓根沒回過頭,想來他很習慣說一些自己也不會當真的話。
虞嘯卿今天在鐵面皮下冰凍了一個笑臉,他心情好得要死,普天下還有什麼事能讓這傢伙如此高興?
我看了看我身邊的死啦死啦,他和我一樣,一種擔憂和思考的表情。
我們在想同樣的事情。
虞嘯卿生猛之極地把輛吉普車在並不怎樣的山路上疾馳,我想我就沒見他怎麼用過剎車,多數的拐彎他都靠方向盤和慣性完成。
就這樣他還要說話。
虞嘯卿:“要不要試試?你不是在學開車?”
想起他是從哪裡得來這樣鉅細無遺的資訊,我就只好苦笑,被他問的死啦死啦連苦笑都笑不出來,只好陪著小心。
死啦死啦:“我連二把刀都算不上,跑這種路靠不住的。”
虞嘯卿騰出隻手敲打著後視鏡:“腦袋,腦袋。”
死啦死啦和我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唐基就笑呵呵解釋:“你們師座不習慣看不到和他說話的人。”
於是死啦死啦就只好用一個極彆扭的姿勢伸著腦袋,讓腦袋保持在虞嘯卿視野內的後視鏡裡。
這樣虞嘯卿就高興了,“換你來開怎麼樣?我不怕靠不住。賭一個,開翻了,我絕不在你之前跳車。”
唐基就又開始微笑:“我倒不妨在兩位跳車之前下車。”
虞嘯卿:“我們把副師座放在路邊好不好?這樣翻了車就死兩個該死的貨。”
死啦死啦:“是三個。師座。”
虞嘯卿回頭看了看我。在這樣的路上他這樣做真是讓我直冒冷汗,顯然他完全把我忽略了,不過他毫不介意地回過頭去。
虞嘯卿:“學開車吧,是好事,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死啦死啦:“……沒人能想去哪就去哪。”
虞嘯卿便衝著他的後視鏡喝斥:“這不是你說的話。你不是東西,很不是東西,但是你在做事,人做事,因為有想去的地方。我從來沒有歇過,我有想去的地方。你也沒歇,你也一樣。”
死啦死啦:“做事情。是沒錯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