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裡鑽,幾個往車廂裡鑽。炸彈還在落,我拉開了門跟司機撕巴,迷龍扒拉開正往駕駛艙裡鑽的一個,揪住了那個指揮長撕巴。
迷龍:“周圍人都要被你們害死的!”
我臉上捱了司機一拳,而迷龍,隔著個駕駛艙我看見指揮長正拿槍柄敲他的手。然後我聽見砰的一聲,指揮長倒在車座上。
迷龍拿著在師部的吉普上順來的手槍,往後退了一步,安靜了,周圍還在炸,但我們這片安靜了。司機揪著我衣領,一隻拳頭舉在我臉上;爬到車上的愣住了;正往車上爬的愣住了;被迷龍扒拉到地上地愣住了;我也愣住了一我們定著格,除了迷龍。
迷龍往後退了兩步,把槍口劃拉了一下,把所有人都劃拉在裡邊:“回去打。”
我忽然想起來我那團長說的不知道,你不知道,不知道也讓你不知道,可它知道它會在哪塊等著你。我一眼不拉地盯著迷龍,可他仍然奔向他的不知道。
車上的人,磨磨蹭蹭下了車,被槍口指著,押去自己的炮位。飛機衝過去了,正盤旋迴來,準備下一輪投彈。我沒去看那所有的事情,我一直看著迷龍,迷龍很平靜,平靜得像李烏拉死後那樣,平靜得像豆餅沒了後那樣。
炮手們站在炮位邊,猶猶豫豫地看著他一不如說看著他的槍口。
迷龍:“開炮呀!”
炮手:“……沒法打。炮長……被你打死了。”
迷龍:“炮長有啥了不起的?老子一個人使一挺重機槍不一樣打?!”
炮手:“高低方向都沒人報……”
迷龍:“開炮!”
那幾個只好各自上位,迷龍看不耐煩,一傢伙把射擊的給擠開了,自己就坐在射手位上:“上彈上彈!”他回頭瞧著我:“煩啦,你不幫我?!”
我:“……我幫你。幫你。”
我茫然地擠到方向機位置前,幫他搖搖方向吧,我能怎麼幫他?
炮手:“這打不到的。
天上飛的和地上跑地不一樣,三度地……“
迷龍:“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