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你派去的部下能夠保住性命。他們畢竟也是我的同胞,對嗎?”
在“露宿者”刺出那又急又狠的一劍同時,康哲夫已發出一記旋身橫踢!
他早斷定這個“露宿者”也是敵人。
——這麼容易驚醒的人,怎麼會住在地鐵車站內?更何況他身上並沒有跟那套汙穢衣裳相配的腥臭。
匕首掠過康哲夫右耳。
康哲夫右足踹在“露宿者”左膝關節上!
——一般傳統武術,總有幾套所謂“空手入白刃”的招數,不外乎以各種複雜關節擒拿技奪去對手掌上的利器;電影中也往往出現主角把歹人手中利刃踢飛的鏡頭。事實上這全是沒有面對過真正生死搏鬥的人閉門造車、憑空幻想的花巧招數。
——康哲夫這記踹膝攻擊,卻是經過各種切實分析,得出最符合實際、勝算最高的“赤手對刀”招式。它包含以下所有優點:
一。動作簡單而力量強勁。踢擊角度低,身體較易平衡。
二。以身體最長的武器(腿)直線攻擊最接近的目標(膝),故此速度最快,而且把雙方上身距離拉得最遠,消減了對方手持兵刃的距離優勢。
三。下路踢擊被對方以利刃割傷腿部的機會最小。
四。一擊命中即可令對方失去活動能力,能立即逃走避免纏鬥。
五。不論如何強壯的人亦無法強化關節。集中力量攻擊關節是以弱勝強的第一要訣。
——綜合起來,這就是康哲夫在傭兵團習得最科學化的搏擊術!
在堅硬的鞋跟踹踏下,“露宿者”左膝發出令人震慄的筋腱斷裂聲,隨之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折。
“露宿者”慘唿仆倒。他終生不能再正常步行。
列車緩緩停了下來。
康哲夫沒有再看那“露宿者”一眼,依舊朝著月臺末端跑去。在他停下來蹴踢對手的時候,一高一胖的殺手追得更接近了。
列車的車門同時開啟。下車的乘客成群地踏上月臺,康哲夫立時隱沒在人群中。
兩名殺手的步伐慢了下來,以焦急的眼神搜尋康哲夫的蹤影。幾個靠近他們的乘客,被那兩柄鋒利的開山刀嚇得遠遠走開。
列車發出氣體噴射的聲音,車門開始合上。
康哲夫在車門快要關閉的瞬間,橫身閃進了車廂。這記迅捷的動作被那高瘦的殺手發現了。
“進去了!”高個子吶喊時,車門早已關上,列車開始緩緩行進。
胖子咬著牙,舉起手上利刀,挾帶剛猛的力量砍向車門。
車門上具有防撞效能的堅厚玻璃,在刀刃下如餅乾般被砍得破碎。
兩人順著列車往前開行的方向跑步,從車窗破洞輕巧地躍入車廂。
坐在車廂內的三名黑人嚇得縮作一團。一個頭發蓬亂、穿著皮夾克的波多黎各流氓倚在鋼柱扶手上站著,正好面對著那名橫胖的殺手。
波多黎各流氓看見胖子手中的大刀,以帶有濃厚西班牙語口音的英語喝罵:“What the fuck……”他同時把右手伸進夾克衣襟,摸到插在腋下槍套上的九毫米口徑手槍。
胖子目露殺機。
流氓把手槍拔出了一半之際,一條銀色光速橫掠過他腹下。
一記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波多黎各人的腰腹,連同他身後那根不鏽鋼扶手柱一同被斬為二段!胖子收回刃鋒絲毫無損的開山刀,跨過流氓的屍身,踏著溢滿鮮血膏腸的車廂地板向車尾方向奔去。
高個子從後緊隨。
一名縮在座椅上的中年黑人,被這一幕嚇得失禁。他在哈林區街頭也從沒見過如此殘酷的殺人方法。
胖子踢開車廂末端的車門。紐約地鐵列車使用的仍然是以掛鉤連線車廂的舊式方法,車廂間的距離足有一尺。
胖子拉開對面另一道車門。兩名殺手就這樣越過一節又一節車廂,搜尋康哲夫的所在。
兩人進入了列車的最後一節。康哲夫仍是不見影蹤。
“不可能!”高個子叫道。“我清楚看見他上了車!”
“是不是在最後一刻又閃了下車?”胖子的聲音非常宏亮。看來高個子是他的部下。
高個子搖搖頭。“列車離開車站時,我往外看了一次。月臺上沒有他的蹤影。”
“車軌上呢?”胖子怒道:“說不定他等列車離開車站時,從列車間的空隙跳到車軌旁,然後跑回月臺……”
胖子把開山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