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李景助他一旅之師。當下太祖便對南唐使臣道:“爾主忠誠如此,不為叛賊所誘動,朕甚嘉慰。爾回去轉告爾主,添兵守住各處要隘,勿使叛賊侵入境內!朕不日就發兵去討平叛賊。”南唐使臣領命自去了。太祖即宣石守信、王審琦、李處耘、宋偓入朝,口詔道:“朕念李重進乃是周太祖的甥兒,屬在周之懿親,且嘗與朕共征伐,故朕討李筠時,嘗遣陳思誨前去賜他鐵券,優旨撫慰,表明誓不相負。而今李重進不知感恩,膽敢密約南唐蓄謀圖朕,若不速加征討,便是養癰貽患。命爾四人,分領精兵,間道馳往揚州,剪滅此叛賊。
戰陣宜勇,但是不可大意。切記朕語,勿負所望!“石守信等四將領旨,即日整軍往江南去了。
原來太祖當受禪登位時,即降詔加李重進為中書令,命他移鎮青州。李重進接到太祖詔命,以為太祖命他移鎮是存著忌他之心,很不自安。後來聽得李筠起兵抗宋,他便差遣一個親吏翟守珣往潞州聯盟,協議南北夾攻。誰知翟守珣卻與太祖有舊,他不往潞州,反潛投汴都見太祖,陳說李重進謀叛事實。
太祖謂翟守珣道:“卿與朕相識有年,今特來以秘密報朕,卿真不負故交了!現在朕當親征潞州,不遑南攻;朕一方遣使賜李重進鐵券,一方便煩卿為朕善言勸他緩發,免得二難同作,使朕雙方受敵。”翟守珣遵旨而退;回到揚州,見了李重進,說了一篇謊話,教他坐觀成敗,不可輕舉。李重進因此果然按兵不動。太祖也就命陳思誨往揚州賜李重進鐵券,好言安撫。
李重進留住陳思誨,說是待太祖還汴時一同入朝。等到太祖平了潞州,奏凱之日,李重進殊有懼意,想隨陳思誨入朝太祖。
偏將向美、湛敬阻李重進道:“公為周室至親,終不免遭宋主之忌,不先發制人,等到他來討伐再謀抗拒,那就遲了!不如拘住宋使,並懇求南唐助力,即行舉義。”李重進遂將陳思誨拘住,一面致書南唐,求他助力。
不料兵猶未發,宋軍已經壓境。李重進大驚道:“唐兵還未出動,宋軍卻已南來,怎麼是好呢?”向美道:“原已修繕甲兵,預備與趙家一爭雌雄,而今他既已發兵前來,自然要以兵戎相見,還遲疑甚的?”敬亦道:“宋軍乃遠道而來,我軍是以逸待勞,他實犯了兵家之忌,預料一戰就可大破宋軍,管叫他片甲不回哩!”李重進道:“如此應怎樣備戰呢?”向美道:“我請領兵萬人,前去邀擊於他,定鬚生擒石守信等來見。
公只安坐城中,靜待紅旗報捷就是了。“李重進依言,就命向美、湛敬領兵一萬,前去迎戰,自己真個居守緘中靜俟戰報。
向美、湛敬得了命令,得意洋洋地領軍前往,據河擺成陣勢以御宋軍。石守信等到來一見,王審琦便道:“李重進命這等不知兵事的人領兵作兒戲,真是自取敗亡了!”石守通道:“且莫管他這些,請宋將軍守在營寨,你我同李將軍就水邊先掃滅了他,再去捉李重進吧!”王審琦、李處耘齊道:“願隨將軍,滅此朝食!”於是宋偓守住營寨,石守信、王審琦、李處耘各領敢死士兵五百,向水邊來戰。向美、湛敬接著,五員將殺做一團,戰在一處。兩下里各趁威勇,奮力戰鬥。不到數十回合,湛敬力怯,漸漸敗退。向美卻被王審琦將雙刀逼住他雙槍,施展不得,給石守信舉起霜花劍,攔腰一揮,把一個人頓時分做了兩半人。湛敬一見,嚇得三魂渺渺,七魄喪了六魄,氣力益發不濟了,恐怕要和向美一樣,便棄了李處耘向後飛逃而去。
這些兵卒見兩員主將一死一走,大家只嚇得槍掉刀落,豕突狼奔地亂竄。石守信、王審琦、李處耘這三個猛相軍哪個還肯刀下留情,一陣趕殺,就如砍瓜切菜一般,殺得一片身首異處,血肉狼藉。
李重進正在等待佳音,忽見湛敬狼狽奔回,心膽兒早寒了半邊,勉強問道:“將軍出陣,勝敗如何?”湛敬此刻還是神魂未定,所答竟非所問,道:“我不能再戰了!”李重進怒道:“我問的是勝敗如何呀!”湛敬被他怒聲一喝,神魂倒歸了位,忙答道:“竟是殺得大敗,除了我一人外,所有的將軍及一萬兵士片甲不回了!”李重進不聽猶可,一聽此言,只聽“呵呀”一聲,“咕咚”一響,連人並坐椅翻倒於地。左右連忙上前扶起,抬進帳中,將他救醒。李重進醒過來頓足道:“一敗至此,銳氣喪盡,我就奮起當年勇氣,親自臨陣,也是無益於事了!”說著,連聲長嘆。正慌急中,忽探馬入報:“宋主已親自到來,行將及城了!”李重進忙命衛士扶著登城看望。只見宋軍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宋天子全身甲冑,張著黃蓋,乘著駿馬,仗著長劍壓隊。李重進連著又長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