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回宮了,就請陛下主見。”太祖一邊聽著宋後的說話,一邊早趨至床前,用手撫摩著花蕊夫人的香軀,只覺渾身冰冷,不禁淚落兩行道:“怎麼忽然致此呢?”即命內監飛傳御醫進宮,診視是什麼症候。

御醫診視畢,啟奏道:“這是個猝然腸斷之症。這個症候非是藥石所能救治的。”太祖命御醫退出,複視花蕊夫人時,已是玉殞香銷了。太祖忍不住嚎啕起來,宋後也便撫屍大哭,眾嬪妃和一眾宮女們亦各淚下。花蕊夫人既歿,太祖命用貴妃禮儀安葬,並諭侍臣道:“貴妃葬事,寧重厚而失之過禮,決不可菲薄,而益增朕心悲哀。”花蕊夫人歸葬後,太祖想念前情,仍是不免傷感。至十月,太祖便憂鬱成病了。也是太祖壽數將終,病倒之後,不但無有起色,且日見加重,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於是一切國政均委交晉王代理,一面召回征伐北漢的軍隊。

晉王既代理國政,便進居承德殿晝理朝事,夜侍兄疾,十分忙碌。有時竟與趙普密談終日,廢餐忘食。一夕大雪,晉王不知與趙普討議什麼問題,直到夜午未決,以故遲遲未能進內奉侍太祖疾病。忽內監匆匆地走到承德殿諭道:“聖上急諭,傳晉王速入宮,聽囑咐大事。”晉王聞旨,目視趙普,面上頓時現出慌急的情狀,半晌說不出話來。趙普也慌急道:“萬歲就一病至此嗎?”又催促晉王道:“千萬勿乾著急,火速入宮看視要緊!”晉王這才諭內監道:“爾先去復旨,孤即刻就進宮來。”內監見諭,飛也似地去了。晉王又與趙普談說了幾句,因命趙普留在承德殿,聽候宮內訊息,自己急忙起身進宮。到得太祖病榻前,只見太祖喘急異常,目已無光,只是眼睜睜地瞧著外面。晉王忙跪下撫問,並敬聽顧命。許久,太祖不傳諭旨。晉王低頭自己想了想,忽立起來揮退左右內侍,命一律在外侍候著,無論何人,暫時不許放入,恐怕太祖或有密旨。內侍等不敢違抗,便一齊退出寢門,於門外遠遠地待著。又許久,好像太祖在那裡囑咐晉王了,語音若斷若續,但異常低微,一句聽辨不出是說的什麼。只遙見燭影搖紅,晉王在燭光影裡,時或離席,像遜讓退避的形狀。再又許久,忽聽得太祖引柱斧著地的聲音,且高聲道:“就讓你好好地去幹吧!”這一句話,音激而慘。俄頃,晉王到寢門傳諭,太祖駕崩了。這時玉漏已經四下。這正是:大業從今難顧問,雄心到此化灰煙。

要知太祖崩逝後情形如何,果依照金匱之盟,由晉王趙光義繼位否,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遵盟言繼承大統 納土地賓服天朝

宋後及皇子趙德昭、趙德芳,皇弟趙光美,此時俱環立寢門,因晉王命內侍阻住,都不得進去。正在焦急,猛聽晉王傳呼太祖駕崩,一齊奔入,同放悲聲。內侍王繼恩入勸宋後少抑悲慟,並奏請道:“先帝生前奉昭憲太后遺命,傳位晉王,作誓書密藏金匱,就請娘娘傳旨諭晉王嗣位,才好準備喪事。”

宋後聽說更加擗踴大號。適趙普奉晉王急諭進宮,復奏請宋後道:“金匱誓書,是臣筆記的,並列臣名於誓後作證,可以複視。國不可一刻無主,還乞娘娘暫止悲哀,先傳懿旨,命晉王即刻嗣位,好料理大事。”宋後沒奈何,只得傳旨命晉王嗣位,並泣謂晉王道:“我母子的生命,都付託官家啦!”

晉王亦泣對道:“當共保富貴,無用憂慮!”

皇子趙德昭是賀夫人所生,前面已經說過。趙德芳乃是宋後所出,當太祖生時,宋後嘗請立他為太子。太祖孝友性成,誓遵金匱遺囑,不肯背盟,曉諭宋後以大節。宋後因奏道:“倘若後來發生慘變,那時臣妾孤兒寡婦,卻怎樣結果呢?”太祖寬慰道:“金匱的盟誓,皇天后土,實所式臨,晉王縱是不肖,未必便敢違背!如果晉王果存壞心,就是今日立定德芳做太子,到朕死而無知的時候,他便不能出來爭奪此位置嗎?而且那時他執著昭憲太后的遺命以告天下,那麼他倒不是叛臣逆子,朕反取得不義不孝的罪名了。”宋後見說如此,只得罷了。

現在處此大無可如何的當兒,想到她母子以後的生存問題,所以復哀啼而重囑晉王。晉王此時大位尚未繼承,自然和藹可親,因此滿口答應。這所謂且敷衍目前,再計將來。

翌晨,晉王趙光義遂即皇帝位,是為太宗。大赦天下,改名做炅,改元做太平興國,即以是年為太平興國元年。號宋後為開寶皇后,把她遷居西宮。授皇弟趙廷美為開封尹,封齊王。

趙廷美即是趙光美,至是避太宗諱,故又改光做廷。授兄子趙德昭為永興軍節度使,封武功郡王;趙德芳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同平章事、興元尹。改趙普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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