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崛起的時間從不超過五分鐘。
文月影對於張春才的這個遲到的資訊,自然非常氣憤,感覺被耍。她停下寫作大計來研究邱佩蘭,卻得不到支援,還被人誤解貪財。此刻,她兇得象只氣喘吁吁的猛虎,欲從樓梯上撲下來吃掉他。她兒時跟男生掐架,從沒輸過。不過,最近她用腦過度,身體變弱,想贏張律師還是比較困難的。
鬱風輕忙推推張律師,說:“事不宜遲,你還是儘快去銀行辦手續吧。大家等你的好訊息。”同時使使眼色,要他快走。
“呃,我還是先告辭了。”
沒有任何人挽留他。他在電話裡被邀請來吃飯,可他就這麼空著肚子回去了。
張律師走了,第三次離開了這座滿是女人的房子,滿懷著傷心。他已經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可靠男人了。為什麼不幸的人總遭遇委屈?在驅車去銀行的路上,他久久地思考著很多問題。他甚至開始憎恨女人了,真得怪她們沒有眼光。
一個男人傷心地走了,接著,另一個“男人”傷心地回來了。小晴大概在學校裡又受委屈了。大夥看著他——邱佩蘭的兒子,不禁感嘆:可憐的佩蘭生了一個可憐的王晴;真希望佩蘭沒把四百八十萬給花了。
下午,有希望成為百萬富翁的小晴,照例湧起了滑板癮。他習慣地來到小強的家後面,抽出滑板,前往老地方。儘管小強不會滑板,但它是個跟屁蟲,一定跟著去。
小晴在滑板時比走路時還要容易陷入幻想。與其說他是去滑板,還不如說他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幻想。這個孤獨的小小少年,時常幻想的東西自然就是不孤獨。跟成年男人一樣,他也希望有人能死心塌地地跟隨他,但他是在學校裡唯一沒有“結婚”的小孩,也就是唯一的小“光棍”;以發展地眼光來看,他將來大有可能淪落到張律師的那種田地。
唉,這怪王晴眼界太高,只看中米樂樂一個人;也怪米樂樂喜歡多事,什麼事情都要參合。在小晴腦子裡,凡是遠走高飛的事兒裡都有她,凡是虎口脫險的事兒裡都有她,凡是受苦受難的事兒裡都有她。她的樣子總是那樣揮之不去,招之不來……
王晴是個浪漫地幻想主義者,同時又是個現實主義者。他很清楚什麼是可能的,什麼是不可能的。他跟她就註定不可能的。米樂樂首先發現這個必然性後,對他說:這是上天安排的。他信了。其實,小晴也想通了,米樂樂不過是他腦海裡的一個幻想載體。而幻想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
很快,太陽又想要下山了,它不斷重複這件事情的意義何在?它每做這件事情時,天空都要給染紅一大片,並連累到大地也一塊糟了殃,所有東西都給弄成了紅色。
又是日落!多少次,小傢伙就這麼出神地望著日落悲哀起來。
河濱的大道很平,小晴可以一路上以每小時120公里的速度呼嘯著滑回去。小強跑得更快。它大概餓了,想回去看看廚房裡能有什麼先給它填填肚子的。
當小晴離家還有一半路時,發現前邊欄杆邊站了一個人兒。她面朝大江站著,一動不動,大概在欣賞風景。那條江非常開闊,一眼看不見對面,拿瞭望遠鏡也看不到七層以下的樓房,這大概是因為地球表面曲率的緣故。
晚風不時撩起她的頭髮,象旌旗一樣飄飄。
是她!
這個時候,她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呢?
49 小淚人兒
雖然她把頭髮完全解散了,但即使沒了那兩根花花綠綠的辮子,小晴也能認出這傢伙來。她的背影,他再熟悉不過了。何況她現在穿的那件花裙子,小晴一早就注意過的。她就喜歡穿象這樣的裙子——這種裙子其實沒什麼可圈可點之處。小晴很想告訴她那樣式很俗,他不喜歡。不過算了,反正影響不大。還有她那對大波鞋,總是大的令人吃驚,比她的大腦袋還要大,猛看上去象是從動畫片出來的人物。可不知道為什麼其他孩子都喜歡這模樣的女孩。
她不在家裡好好待著看看動畫片,或者寫寫文章之類的東西,而一個人跑到這江邊來幹什麼?說實在,這裡風景是挺不錯。可也沒必要大老遠來這,就為了看風景?這一帶真是僻靜的要命,一個女孩子獨自到這裡來太危險了。呃,難道她在跟大人鬧脾氣,離家出走?那可不是件什麼好玩的事情。
小晴想叫她,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他幾乎從來沒有開口叫過她。真是太不象話了。小晴常期望能夠獨自遇見她,但真到了這時候,他又想著躲避。
小晴越滑越近,越滑越近,直到從她身後滑過去了,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