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
就連跟一個男人打電話的機會,兩位美女還要使勁謙讓。後來還是一旁的小晴率先受不了這個假惺惺的場面。他伸手用主人房的電話撥通了張律師的手機,對他說:“張叔叔,你等一下,有人要跟你講話。”然後把話筒伸向兩個姐姐。
兩女人又推讓了一番,文月影因為最近身體比較虛弱,沒有鬱風輕的勁兒大,所以她接了電話。剛剛還扭扭捏捏地一個娘們,一接電話,就立馬張開了那付盛氣凌人的架子。可見是男人給了女人以自信和傲氣。
“是我!”文月影說。
“哦,你好,怎麼?有事?”張律師聽出是那個叫自己“張春才”的女人,可不知道她叫什麼。
這當兒是晚飯後,文月影沒跟他說“吃了沒”之類的經典客套話,單刀直入地質問邱佩蘭的著作權財產權哪裡去了,口氣裡大有懷疑張律師私吞了那些款子的意思。
“哦,你說的是版稅?”
“說的正是。”
“邱佩蘭生前曾跟我討論過有關版稅的問題,她打算讓出版商一次性買斷她所有小說的版權。”
“你怎麼不阻止她?”
“我阻止了呀。我勸她說,這樣太虧了,以後賣得再好都不關你事了。她說,那些破爛,能騙點錢已經不錯了,誰還指望它們再版。”
“全賣了?”
“全賣了。”
“賣了多少。”
“那傢伙好像是一次性支付了480萬。據說還挺夠意思的,沒拖帳。”
“天啊,她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不知道。的確有點不可思議,足夠在XX大廈買一層樓了。”
“唉,你有空還是過來一趟吧,電話跟你講不清楚。”
“怎麼會呢?我覺得挺清楚的呀。”
“少囉嗦了,這星期六過來吃飯,小晴想你。”
文月影把電話啪的放下。她忽然惱火起來,因為想起自己曾明確要求他提供邱佩蘭的資訊。現在看來他一點都不坦白,連480萬這麼一大筆錢都不吱一聲。女人最討厭不坦白的男人了。她決定在星期六好好教訓他一頓。
文月影重新回到那些千頭萬緒地文章當中去,指望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根據她的經驗,作者往往會把現實生活中的一些東西搬到文章中去。這段時間,很多時候她不肯按時就餐,開始還有不少人去勸她,但她始終認為自己是在從事一件偉大的探索,所以不能再過正常人的生活。
許郡零(保險推銷員)對她的行為滿不以為然,公開聲稱:文月影之所以那麼關心別墅的問題,不過是因為她想透過領養小晴來獲得別墅。幾次轉嘴後,這話終於傳到了目的地。文月影對此只破口大罵了一聲:“傻冒!”
小晴居然上了一整晚的網。鬱風輕都上床睡了,小傢伙還在那裡噼裡啪啦地敲打鍵盤。鬱風輕本想看看他跟誰聊天,但小東西很警覺,她一靠近,他就換了視窗,彷彿後腦勺都長了眼睛。
“很晚了,該睡了,明天可要打瞌睡了。”當鬱風輕第三次提醒他後,他才關了機,跳下椅子,到浴室裡撒泡尿,洗漱完畢,上了床。
“你在跟誰聊天?”鬱風輕問。
“我同學。”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
“怎麼今天聊這麼久?”
“人家不放,我也沒辦法。”
“唉,現在孩子!網路不知會將他們整成什麼樣子。”
這天夜裡,鬱風輕感到小晴的心情不好。他翻來覆去,很久沒有睡熟。
39 小晴仍然去地下室?
晝夜兼程的努力下,石凌雨(畫家)的傾情鉅作漸漸有點資色了。幾處已著色的地方顯示了她非凡的美術功力和對色彩的敏銳洞察力。儘管外面發生了很多事情,卻絲毫不影響她的作畫計劃。她是個僅次於文月影瘋子。其實,這世界上人人都是瘋子,只是瘋的程度不同。假如人瘋的程度跟酒店一樣可以劃分為幾個星級的話,那麼文月影是個準四星級的瘋子,而石凌雨則是個三星級的瘋子。之所以石凌雨會比文月影低一個檔次,是因為她每天還準時出來跟大夥一起吃飯。
有天,李葉秋(打工妹)進來替石凌雨打掃房間後,幾個好事的女人就陸續進來參觀能夠令李葉秋驚喜萬分的“半成品”,並留下幾片不熅不火的留言。那些外行人自然不能說中關鍵,況且畫還遠沒有畫好。但那些評論也或多或少地影響著藝術家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