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1857年12月28日,即葉名琛上奏英方技窮的第二天,英法聯軍以戰艦20艘、地面部隊5700餘人進攻廣州。密集的炮彈如雨點般地落到了兩廣總督衙署,兵役再次逃匿一空,而葉名琛依舊鎮靜地在署內尋檢檔案,並聲稱:“只此一陣子,過去便無事。” 29日,英法聯軍攻入城內,廣州城陷。逃難的市民擠滿了街道。葉名琛仍居住在城中,並不避逃。對於部屬各種議和的要求,他仍堅持不許英人入城之定見,只同意給一些銀子。1858年1月5日,英法聯軍搜尋廣州各衙門。葉住在左副都統署之第五院,敵軍第一次來搜,未至第五院,家丁勸其趕緊離開,葉仍不肯。不久敵軍復至,將其捕去,送上英艦。直至此時,他仍保持欽差大臣的威儀,準備與英、法專使進行面對面的談判!此後,他被送往印度,仍以“海上蘇武”自居,三個月後客死於加爾各答威廉炮臺。葉名琛的所作所為,被時人譏諷為:“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相臣度量,疆臣抱負,古之所無,今亦罕有。”�

1858年1月7日,葉名琛被捕後的第三天,以廣州將軍穆克德訥為首的廣東全體高階官員聯銜上奏,報告廣州城失陷的訊息。二十天後,1月27日,這份奏摺送到了御前。十天前剛剛看過葉名琛大報平安的咸豐帝,聞廣州又來奏摺,以為有了上好訊息,哪知竟會出此等事情,頭腦一下子轉不過彎子,用硃筆在該折尾寫了幾個大字: 覽奏實深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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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外患又來了(7)

咸豐帝得知懷慶未失守,寫“喜報紅旌”四字,命做成匾額。今故宮博物院軍機處堂內依舊掛著咸豐帝所書“喜報紅旌”匾。

第九章 公使駐京問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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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第二次鴉片戰爭最初階段的一切失策,都可以歸罪於葉名琛,咸豐帝至多不過落下個“用人不當”的罪名,這也是儒家史學為君主辯護的常用套路;但是,從此之後,咸豐帝被迫走向前臺,親自主事,一切責任都應由他來負了。咸豐帝久讀孔孟聖賢之書,熟於性理名教之義,唯獨對外部世界一片茫然。英吉利、佛蘭西、米利堅、俄羅斯當時都不是生詞,可“天朝”大皇帝不屑於過問“夷”人之事,對當時的國際社會行為方式、思維方式更是聞所未聞。因此,咸豐帝一接手對外事務,舉措之可笑一點都不亞於葉名琛。廣州城失陷後,咸豐帝將葉名琛革職,以前四川總督黃宗漢繼任,黃未到任前,由廣東巡撫柏貴署理。他發給柏貴的第一道訓令竟是:英國等國所恨者為葉名琛,現在葉名琛已經革職,柏貴與英人“尚無宿怨”,正可以出面“以情理開導”。如果英國退還廣州,請求通商,“可相機籌辦,以示羈縻”;如果英國仍肆猖獗,“惟有調集兵勇與之戰鬥”。�

從近代國際觀念來看,咸豐帝的對策完全荒謬,但在中國的傳統中卻並非沒有來歷。本來朝廷對於各地的反叛和邊患,不外乎“剿”、“撫”兩手。“剿”即武力鎮壓,不必多說了,而“撫”的常用手法就是以主辦官員當作替罪羊加以懲辦,再作一些讓步,以能恢復常態。由此觀之,咸豐帝的諭旨是“剿”、“撫”兩手並用。他將前來侵華的英軍當作傳統的邊患,將中國的傳統治術運用到對外關係上了。可是,現實恰恰相反。就“開導”而言,咸豐帝似乎忘記了1854年英方修約要求18項,他的那些“情理”又何能打動“夷”人之心?就“戰鬥”而言,葉名琛歷來對外強硬,又何嘗不想武力相抗?然在全國陷於內戰的困境中,又何來可戰之兵可籌之餉?葉名琛“以靜制動”的方略,不正是苦於無兵無餉嗎?咸豐帝的這道諭旨,今人一看便知無法實行。不過,廣州局勢又有變化,柏貴即便想遵皇命,也已無可能。英法聯軍佔領廣州後,急於恢復秩序,以防民眾小股騷擾,襲擊英法士兵。

1858年1月9日,被英法聯軍羈留於觀音山的柏貴,在刺刀的簇擁下回到巡撫衙門“復職”,與所謂的“英法總局”共同治理廣州。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由西方殖民者建立的傀儡政權。柏貴儘管名為“巡撫”,卻已無行動自由,別人也無法探視。廣州政治實由“英法總局”的英方委員、英駐廣州領事巴夏禮一人操縱。可以肯定,柏貴收到了咸豐帝的諭旨,只有苦笑而已。1858年2月11日,與咸豐帝設想的英國請求通商的情景相反,英法聯軍自行宣佈解除封鎖,恢復了中斷一年多的對外貿易。由於湖南巡撫駱秉璋等人的奏摺,咸豐帝得知柏貴已被“脅制”。於是,他命令駱秉璋派專差去廣東,將一密詔送交給廣東在籍侍郎羅惇衍等人,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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