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慮,試探道:“楊玄,你怎麼了?”
楊玄被他這般一問,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也沒想到自己心中將這事看的如此緊要,旋即失笑:“沒什麼事,我就是覺得那個豬頭太過噁心,我想揍他,你也別說我低俗,我知道你心裡也是這般想的。”
“呵呵。”楊鶴訕訕而笑,第一次覺得楊玄身上終於有些和他志同道合的地方了。
三人被引進二樓西邊角上的包廂裡,與楊玄料想的事情有不小的出入,廂房之中空無一人。只是臨窗的地方擺著幾張茶桌,精緻的雕花銅爐上已有一壺煮沸的香茶,嫋嫋的水煙瀰漫開來,整個屋裡都透著一股讓人沉醉的幽香。柳如是以主人家的身份走進屋內,一應侍女都被她驅趕了出去,而後蓮步微移的走到那桌邊,親自著手斟茶,側首一笑示意眾人隨意落座。
楊玄第一次來這迎仙樓倒是不明白柳如是的身份,反正依他神魂所見,總歸不是與他在江心大陣中接觸的那位女子,所以心裡也沒存在多大的敬畏,至於對方身上流露出來,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的韻味,他心志堅定也是不受所擾。
因此之下,見那柳如是示意,他便也不含糊,走到那茶桌臨窗的一邊坐了下來,正好是整個席間最為尊貴的位置。
他能如此灑脫,卻不代表楊英、楊鶴也能放的開來,對於這位平日裡幾乎不怎麼拋頭露面的柳如是劉姑娘,心裡還是存在幾分忌憚的,當然更多的還是痴迷,舉手抬足之間都刻意保持著一種風度,想要博取美人青睞。只是在楊玄眼中看來,兩人未免顯得太過畏首畏尾了一些,咳嗽一聲,示意兩人放開一些。卻忽然想到自身,不免有些失笑,自己這角色帶入也太快了一些。
這番舉動惹得兩人在心中暗罵,這粗鄙的傢伙也太不講禮數了,早知就不帶他來丟人了,好不容易能獲得柳姑娘青睞,卻讓這不解風情的傢伙破壞了氛圍。兩人一步壓著一步,款款上前,又極為優雅的落座。
只可整個過程中柳如是都未留意,低頭斟茶,倒好三杯,第一杯微微彎身遞給了漫不經心正看著樓下的楊玄,後者在接過茶杯的時候也只是禮節性的點了點頭,整個過程波瀾不驚,甚至連兩者之間輕微觸碰的一瞬間楊玄的手也沒抖一下。
至於接過來之後,他的舉動讓已經略微有些咂舌的楊英二人卻是更加的出乎意料,將那小的可以用兩個指尖玩弄的沁彩白瓷茶杯放在了掌心,一口沒沾,然後扭過頭繼續去看場下已經快要開場的拍賣會。
其實從柳如是遞茶的先後順序已經能夠嗅出事情本來的味道,可是楊英二人意識深處還是不願相信這個荒謬的猜測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他們從內心深處已經對楊玄的認知產生了一絲微微的改觀,可以說是重視,也可以是說是戒備,總而言之愈發看不透起來。
其實楊玄這會根本沒有太多其他的心思,也不是故作高深,他不太懂茶,所以對手心裡的那一小杯幽香繚繞心坎的東西還是敬而遠之的,當然不是害怕有毒,如果迎仙樓想對他不利,可以有更多簡單有效的方式,但喝了茶你免不了要品論一番,楊玄知道上流社會就喜歡玩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來相互比拼內涵,而他恰恰不擅長於此。
一時間場面有些冷凝,柳如是倒安靜自若,可楊英卻只能恭敬微笑小心翼翼應付著,在那杯沿淺啄了一口,而後面露輕笑,就已經擺出了一副悠然其中的架勢,道:“荊州雲夢澤的瀟湘茶,可不簡單,由七條水脈孕育,可以說一兩茶一兩銀了。”
他所說的銀子自然是指的沉銀,聽聞這話便是楊玄都禁不住有些訝異。
“喝茶就是靜心、祛除心中雜念,講究一個清靜、恬澹,流於形式就喝不出茶中的真意了。”柳如是笑容恬靜,眼波流轉最後落在了楊玄身上,柔聲道:“我倒是覺得這位楊玄楊公子深得茶道三昧,滴茶不沾便已然心靜如水。”
楊英被這話說的有些尷尬,哈哈笑道:“這也被你看出來了,我這位表弟可是出了名的好心態,絕對是大山崩於前面不改色、溫香軟玉盈懷而面不改色那種,你可不要打他注意,他可是不會理你的。”
楊玄聽著兩人饒老繞去又把自己繞進去了,忍不住皺了皺眉,卻也不敢對這柳如是太過放肆。
“楊英公子說笑了。”柳如是舉止從容,絲毫不為楊英這輕薄的話擾動,朝著楊玄那微福一禮,說道:“拍賣會要開始,我便不擾幾位公子雅興了,今夜所拍下的東西一律免去三成的價錢,算是我迎仙樓的一點微薄心意。”
“不打擾,不打擾。”楊英欲做挽留,看的楊玄暗暗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