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秀雖然勉強把他們集合到了一起,但是軍心極其不穩,每天都有大量人馬當逃兵,第一天歐陽敬就行軍法殺了上百個逃兵,但是潰逃的勢頭仍舊有增無減:這群驚弓之鳥實在給流風霜打怕了。
如果非要強迫這群烏合之眾與流風霜對陣,只怕佇列還沒展開他們就嘩嘩的全跑光了,不但起不了作用,還動搖自家軍心。
這種情況下,紫川秀主要能依靠的是楊寧的兵團,這個兵團擁有三個步兵師,雖然在撤退途中受到了一定的損失,但是該部隊的指揮系統還是完整的,秩序和紀律都比較好。
楊寧兵團沿著河岸一字擺開,他們負責第一線防禦。
午後時分,流風軍不知從何處搞來了幾十只小船,船隊順著河流飄到東岸,朝著岸上的守備工事放了一通箭,結果箭矢通通落空了──紫川秀的兵力佈置在人工沼澤地後面,那裡居高臨下地俯視堤壩。
船上的流風士兵可以登上堤壩,卻無法在光禿禿,毫無遮掩的河壩上堅守。
雙方弓箭手對峙著互射了幾分鐘,戰況對流風軍不利,他們死傷了十幾名弓箭手後撤離了堤壩,船隊又返回了河的西岸。
用簡陋的望遠鏡,流風霜不動聲色地觀看了整個戰況。
當發現敵人居然放棄天然的堤壩陣地時,她的眉頭輕微地挑了一下,放下了望遠鏡。
“知道對方指揮官是誰嗎?他很有自信,並非一般守將。”
左右將領一愣,擔任流風霜助手的中營指揮使英木蘭把身子一挺:“根據紫川家兵力部署情報名冊,朗滄江丹納渡口的指揮官是──”
他翻閱手上的一本小冊子:“朗滄江丹納渡口並沒有安排紫川家的正規軍駐守,由一個預備役的副旗本帶著地方守備隊駐紮,這個預備役副旗本名叫高松。”
“高松?”流風霜搖頭,將領們也搖頭,沒人聽過這個名字。
“公主殿下,這人有何特別之處呢?”
“他不把部隊擺在堤壩上與我們硬拼,而是後退五十米讓開登陸空間來,這人很了不起,他在挑釁我流風霜不敢過江與他決戰呢!”
將領們聽得血脈責張,紛紛請戰:“公主殿下,請允許十字軍出戰!”
“國防軍第一師願為殿下前驅!我們今晚就能將對岸小丑一掃而空!”
“如果這樣,那就正中敵人奸計了!”流風霜秋水般的明眸一掃眾人:“諸位將軍,我軍雖有虎師二十萬,但我們的船卻一次只能運三百人過江,剛好被對方逐口逐口地吃掉。我想,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了。”
“二個預備役副旗本就想吃掉我二十萬大軍?”流風霜不知道是感嘆還是諷刺:“真是有志氣啊!紫川軍中,果真藏龍臥虎呢!”
要渡河強攻這樣守備嚴密的陣地,似乎連名將流風霜也感到棘手。
午後,流風軍又在不同的地段進行了幾次小規模試探攻擊,想透過紫川軍的反擊猛烈程度試探各個陣地的兵力,找出守軍的主力所在。
探馬潮水般將流風軍進攻的訊息傳進中軍大營,結果通通被擋架。
普欣旗本告訴眾將:“統領大人在忙著很重要的事,除非流風霜過江來了,否則不要干擾他!”
“啊!”眾將又驚又喜:“莫非,統領大人是在忙著制定大破流風軍的神奇策略呢?”
普欣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不,他只是在睡午覺。”
沒有紫川秀的命令,各部隊不敢越過人工沼澤主動出擊,只能用弓箭還擊。
於是,任憑流風軍在堤壩上叫罵挑釁,紫川軍就是躲在陣地後面不露頭,只用箭射。
一直到日落黃昏,幾次攻擊,流風軍似乎也累了,從河的堤壩上後撤回了西岸。
看到太陽冉冉在河的盡頭落下,敵軍撤退,河東岸的紫川軍士兵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名是人的影,流風霜威名實在太盛了,想到自己正與當代第一名將對陣,沒人不在暗暗戰慄的──尤其自己的指揮官又是個整天呼嚕大睡,看起來不怎麼靠得住的傢伙。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流風霜發動了多次佯攻。
只見河對岸煙塵滾滾,軍隊大批地調動,紅色十字軍多次吶喊作勢登上堤壩,作勢要大舉進攻,士兵們緊張得心臟都跳出來了,將領們慌得頻頻請示:“怎麼辦?怎麼辦好啊?”
中軍營帳的回覆是:“統領大人午覺還沒睡醒呢……他說休息不好會影響美容效果的……”
聽到這個答覆,將領們無不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