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腐化墮落的高階軍官都是誰呢?”
“這個,下官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好指控他們……”
“其實你大可說得明白點的,瓦德和他的幾個親信不乾淨,我早就知道了。”
文河一驚,呆呆地看著紫川秀。
“其實第一天上任我就知道了。瓦德一個副統領軍官,他一年的薪水有多少?他送我的那麼一棟豪宅,還有裡面的傢俱,他不吃不喝一百年也買不起啊!我已經調查了,這筆錢不是從軍費裡面挪用的,自然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大人您既然清楚,為什麼……”
“水至清則無魚啊,文河!”紫川秀長嘆一聲:“文河啊,今天你為什麼耍這種手段呢?”
“大、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歐陽旗本可能很不滿,但他們絕不敢公然得罪瓦德這位軍團的第二號權勢人物的,在會議上公然發難。當然了,若有軍團的參謀長在後面撐腰的話,那自然又是另一回事呢。歐陽、克倫他們幾個都是從中央軍調來的吧,是你的親信,是不是?”
文河陰沉著臉,很不情願地回答:“是的。”
“你把眾人對瓦德的不滿暴露在我面前,想給初來乍到的我造成一個印象:瓦德一直非常不公平地壓制著中央軍派系的軍官們,他是個暴君和土霸王,現在大人您看,打倒了他,大家是多麼高興啊──這種計謀太過粗淺太簡陋,連我都看出來了,瓦德他會不知道你在背後搗鬼?”
文河陰沉著臉不出聲。
“你打著什麼念頭呢?你想啊,自己是真刀實槍賣命才換來的副統領,而紫川秀那小白臉卻是靠拉拉紫川寧的裙角就當了統領──”
“下官、下官絕無此念……”
“你想啊,那個小白臉靠著招搖撞騙就混了個統領,真本事一點沒有,而我文河大人這麼有本領的人居然屈居他下面,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大、大人!”
“而且那個小白臉又貪婪得很,一上任就收了瓦德的一棟小樓和美女,我剛正廉潔的文河大人怎麼容得下這種事?於是,你就指示你的親信丟擲個難題出來,好對那個沒本事的小白臉為難一下……”
紫川秀越說越慢,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會議桌頃刻粉碎:“告訴你,文河,老子的統領也不是買來的,若論屍山血海,老子見的未必比你少!就在魔神皇眼皮底下,老子一口氣砍了他們五十多員將領,殺得卡頓親王奪路逃竄,順手還把雷洪給凌遲了!魯帝,你聽過吧?魔族公爵兼軍團司令,你們在帕伊的老對手;羅斯,你也該知道,韃塔族首領,魔族公爵兼軍團司令,這些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們現在在幹什麼?他們在幫老子刷皮靴!你的老上司斯特林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但就是他,老子也敢說站出來比個高低!”
紫川秀輕蔑地翹起了小指:“相比之下,你這個兵痞子算什麼?居然在我面前搞花樣,若不是斯特林囑託我照顧你,你早被一腳踢回帝都看門了!當年我當副統領時候在哥珊部下當了半年斟茶倒水的行政處副處長,那個職位可還空著,你可是願意去接替?”
那個往常總是帶著溫和微笑的年輕人發起怒來竟有這麼可怕的威嚴!
軍隊中講究的實力與戰績。文河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勇猛和戰功,卻不料突然發現新任統領武功更加強橫,戰功更是驕人,他的驕傲心理瞬間被擊個粉碎。
被紫川秀這麼一連串迅猛如雷地誅心猛擊,久經沙場的老將徹底崩潰:“大人,下官該死、該死!下官狂妄自大,請大人放我一馬!”
眼見把他嚇唬得也夠了,紫川秀放緩了語氣:“文河,我一直記得當年的你,在帕伊保衛戰中,你拿著血淋淋的馬刀砍倒了二十幾個魔族,身負大小傷十多處卻堅決不肯下陣地,那些事情,我都記得的。”
文河眼淚都流出來了:“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你是個好戰士,卻不是個合格的陰謀家,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沒有哪個上級會喜歡一個驕橫跋扈,又在暗中搗亂興風作浪的部下!”
“大人……”
“你是斯特林的老部下,我也是斯特林的兄弟,我是把你當自己人看的。今天的話說得重了點,你不要怪我。說老實話,黑旗軍裡我看得上眼的也只有你一個。瓦德溜鬚拍馬最是拿手,但帶兵,靠他是靠不住的。其實有什麼事,你可以私下跟我說聲,沒必要搞這種鬼鬼祟祟的花樣。你以前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怎麼一到西南就變成畏畏縮縮搞小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