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鐘,林定才終於理解了對方的話語。被氣憤衝昏了頭腦,他脫口而出罵道:“你瘋了嗎?這種天氣讓我跳水裡?你想凍死我啊!”
獨臂人打了個響指,幾個男子一擁而上,用條長繩子將林定捆了起來。林定拼命的掙扎,苦苦哀求道:“別這樣,別這樣……求求你們了,會出人命的……”
綁架者們充耳不聞,乾脆利索的把林定綁的像個大粽子。他們合力把林定吊到了船幫上,慢慢的放下去。林定淒涼的叫聲響徹瓦涅河郊的荒野,他叫得聲嘶力竭:“救命啊!饒命啊,不要放我下去,會死人的……救命啊……”
“林定大人,好玩嗎?”
“不好玩,快放我上去!”
站在林定頭頂的船舷上,獨臂人好整以暇:“大人,我請教您幾個問題。若是你答得不能讓我滿意的話,那我們就不得不請大人您洗一個清涼舒適的澡了。”
“放我上去,快放我上去,我一定答……”
“河丘的這次政變是怎麼回事?”
林定揚著頭衝甲板上的人們喊話道:“什麼政變?”
獨臂人二話不說,伸手就去解繩子。林定連忙叫道:“我記得了,我記得了!是十一月河丘劇變,十一月河丘劇變!”
“這次政變是誰幹的?目的是什麼?”
在凌厲的寒風中,林定聲嘶力竭的喊話:“從來就沒有什麼政變,這只是一次正常的人事調整,碰巧有幾位將軍不幸身染重病去世,這才造成了以訛傳訛。那些傳言都是不負責任的、別有用心的人編造出來的謊言,目的在於詆譭我河丘政權的形象,諸位千萬不要相信!現在,廣大河丘軍民依然擁護家主林凡大人,在團結的長老會帶領下,社會秩序穩定,形勢大好……哇哇!不要!”
獨臂人面無表情的鬆開了繩子,林定一下子掉進了冰冷的河水裡。
被那寒冷的冰水一浸,彷彿有無數的針同時扎入了林定的身體中。他陡然發出淒厲的慘叫:“啊……”劇烈的疼痛感像潮水般襲來,他渾身都在猛烈的打著哆嗦,斷斷續續的叫道:“快……快,拉我上來……”
幾個人合力,拖著繩子又把林定給拉了上來。依然吊在離水面半米的船舷上。渾身溼透的他,撲面而來的凜冽寒風就像無數的刀子颳得他生疼。林定劇烈的餓哆嗦起來,喊道:“快,讓我進船艙啊……冷死我了……”
他抬起頭,哀求的望著眾人。眾人站在甲板上俯瞰著他,面無表情,冷漠得像看一頭快要挨宰的豬。獨臂人平靜的說:“林定大人,若要聽河丘發言人報告,我們沒必要這麼大費周折的請你過來。若是你繼續這樣搪塞糊弄我們的話……”
他攤開了手掌,向下一按:“你只擔心洩露機密後林家會找你算賬,難道就沒想過,如果你不肯說實話的話,你根本就不必擔心林家了?”林家沒興趣跟死人算賬。
聽出了對方言下之意,林定心下一寒,他不由自主的低頭看著腳底下泛著浮冰的汩汩河水,心下發涼:瓦涅河風高水深,沉個屍體下去,十年百年也找不到。
他抬起了頭望著獨臂人:“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探聽我們林氏的機密?”
“大人,這就跟你沒關係了。你只需知道,你我沒仇,這事完了以後。我們可以放你走,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你完全不必擔心會有什麼麻煩或者後患。”
林定不出聲了,低頭考慮。
蒙面人也不催促他,船頭上站的人和被吊在船幫上的人們都不出聲,只有迎面吹來的北風在呼呼作響。過了好一陣子,林定那顫抖的聲音才慢慢響起,他很勉強的問:“你們說話算數?以後不會給我找麻煩?”
獨臂人冷冷道:“大人,你最好是相信我們。”
林定苦笑,此刻的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惟有相信對方。
“你們先拉我上來,我現在沒法說話。”
獨臂人認真的看了林定一眼,確定對方不是在扯謊。然後,他點點頭,幾個人把林定扯了起來。
人們把他扶進了船艙,有人給凍得哆嗦的林定換了一身衣服,有人給他一壺燒酒。林定連忙握住酒瓶,大口大口的灌酒。
當那壺滾燙的燒酒下肚,凍僵了的身體又給注入了一股熱流,林定鐵青而慘白的臉才有了一點生氣。他舔舔嘴唇,可憐的望則後圍攏在身邊的人們:“你想知道什麼?”
獨臂人不動聲色:“關於十一月政變,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賦閒在家,與外界沒多少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