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貴客何事擅闖平安城?若不說出個理由,你們可是要留下來的……”那男子妖媚地一邊輕拔琴絃一邊笑道,琴音被他挑得零零落落的不成曲調。
“貧僧來自往生寺,今奉家師之命下山請七絕回寺,不知施主可是安水河神君之道?”
“君之道?呵呵……”男子妖冶地笑了下,“他往生許久,早已不是安水之神,小和尚,你還是請回吧!”
“敢問施主可是新上任的安水河神?”
男子嘿嘿地笑而不語。
慧和仍待要問,旁邊的明津已按捺不住上前,脆聲揚起,“華國世襲神祭巫族第一八零八代靈主明津子霞,特意前來拜訪安水河神,還請尊者代為通傳一下。”
候杉也不甘示弱,“神祭巫族候選人子桑候前來拜訪……”
慧和代表的往生寺,候杉代表的子桑家,白衣小姑娘代表的前神祭之家後人……沒錯,這小丫頭就是明津子霞,找琴絃她可以不到場,最後一塊神石她必須親自過來。
兩家明爭暗鬥這麼久,雙方的底細都有一定的瞭解,她知道是他才是真正的子桑,他也知道她變了樣,事到如今根本不怕攤開來明說。
三家爭鳴,由於兩家僅僅是為了爭神石,所以慧和在一邊打坐不吭聲。
出家人不摻和俗世之爭,等他們爭完再談自己的。
“候選人?怎麼,明津族打算讓出神祭資格?”對方聽到這個訊息頗為訝異。
“才不是!是他們卑鄙無恥耍手段……”一說起這事,小姑娘就覺得滿心委屈。
神祭之家與諸神關係頗為密切,加上打小熟習眾神資料,她不知不覺地將男子當成自己的普通親人般訴起苦來。
待她將子桑家的卑鄙下。流無恥事蹟說完後,候杉這才上前解釋。
“原神祭之家的現任靈主丟失五神石,神祭之爭得以重啟,子桑家有幸成為其中一門候選人。”
“你胡說!”明津冷哼一聲,指著他怒斥,“要不是你們和那邪神勾結在河邊殘害生靈引我上當,我會輕易丟擲五神石?”
面對她的指揮,候杉並不否認。
“我們在安水河做清理工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是非黑白自有公斷。反而是你,為一己之私奪自家姐妹軀殼,行事陰損之極,早已不配神祭之家的稱號,失神石乃天意,何必顛倒黑白說人不是?”
“是你那位邪神作孽在先,是你們步步相逼才……”
“牛不喝水焉能強按頭?說到底,有病就得治,根壞了豈能長出好果子來?”
雙方在臺前爭辯之時,秋寶正在城裡到處逛。
說實在話,她對救鬼真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只想好好看看自己大哥在不在這裡。在的話把他揪出來痛痛快快笑一頓,然後把所有鬼救出去,唯獨把他扔下。
可惜,大哥的笑話她終究是笑不成了。
不管是普通民眾,還是雙手刨地血骨猙獰的農家,抑或是城裡從街頭跪舔到街尾的那些亡靈,均無大哥連舟的蹤影。
或許他不在這裡。
他跟父母親一樣心地溫厚和善,死後八成是投胎轉世了,哪裡會留在這裡受苦受罪?
全家人中,除了與仙家有緣的姐姐,估計只有她的結局最可憐吧?
這麼想很不應該,好像她巴望全家過不得好似的,可她控制不住。加上無處不在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感覺讓她心裡頭愈發堵塞,眼睛裡的血紅閃得更加鮮豔明顯。
下意識地,她想回到候杉身邊,看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自己的任務完全想不起來。
待回到茶樓前,便聽茶樓上有個陰陽怪氣的男人在說:“……你們說得都有理,既然這樣,不如大家來一場公平的較量如何?”
啊噗,還在瞎bb啊!
何必那麼麻煩?做掉一個,神石交給剩下那個不就好了?
紅衣女的一雙血眸緊盯著白衣小姑娘,她本是旗子放養的獵物,既然學不乖,那就提前收拾了。
旗子裡積攢了不少信仰之力,今天正好用在她們身上。
想罷,紅影身如閃電疾飛而至,旗子從她腳底下騰地升起欲將她徹底吞噬。
不料,對方身上居然有兩位護法神在,倏然現形,簇擁著她衝向半空避過五毒旗的突襲。
待脫得險境,那兩位女護法神將小丫頭往邊上的護法使者扔去,眼神凌厲,神情兇狠地向秋寶撲來。
對方是神,又是來襲擊她的,秋寶自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