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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婿?這兩個字讓少年的敵意稍減,警惕性猶在。
“正是,你是誰?纏著她有什麼目的?”
“我是誰?你何不問問她?”雪夫人淺笑,瞥了少年身後那個一臉陰鬱的少女。
完全沒想到自己偶爾的一次坦白會換來這種後果。秋寶正懊惱得想要咬舌自盡。見他回頭,她立即換上一臉的春暖花開。
“你沒聽我說完,其實她是我朋友。”
朋友?候杉疑惑地看看雪夫人,又看看秋寶,心中的疑慮極高。
“朋友怎麼住在你的識海里?這地方不能隨便讓人進,很容易出事的。”從頭到尾沒把自己當成外人的少年,一邊提防雪夫人的舉動,一邊頗不贊同地給她掃盲。
察覺他一直全身緊繃地戒備著,秋寶拍拍他的胸膛,“別慌別慌。她在這兒住很久了。先前我出事多虧她幫忙才平安無事,她卻沉睡至今才醒。我們商量過了,等回去找個房子就可以安置她了。”
候杉半信半疑,警惕著雪夫人的動作。一邊對秋寶說:“你太天真了!她是妖。妖類性情多變不通人性。讓她在這兒呆上一秒鐘都有危險。”既然她說是朋友,他乾脆道明妖類的危險性。
順便警告對方他既能看穿就有辦法制服她,讓其別輕舉妄動。
話說小青梅結交的全是異類。真讓人頭疼。
前思右想都不妥,他索性來到雪夫人跟前坐下。
“我在這兒守著。寶寶,你出去找小桑讓大家馬上啟程回去,轉告成伯找人打掃出單獨一棟別墅,咱們一到家馬上請她出去。”
好個性情坦直的孩子。
雪夫人的眼皮微跳,掠了站在旁邊呆怔的少女一眼,忍不住垂下眼瞼,舉袖掩去浮現嘴邊的一絲謔笑。
“如此甚好,難得有孩子願意陪本夫人靜坐一處,來,”她櫻唇輕啟,抬袖優雅地往案几上輕輕一掃,書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棋盤,“陪我下盤棋如何?”
下棋最能打發時間。
少年看她一眼,神情冷淡微微頷首,“好。”同樣端正地坐好。
好個毛線!見兩人真的開始拈子開擺棋局,秋寶抓狂。識海里住著一個已經讓她操碎了心,再來一個她甭活了,哪怕他是一心維護她。
“你是誰家的孩子?”少年舉止溫雅有禮,頗得雪夫人讚賞,於是問道。
“不急,出去之後你自然知曉。”沒搞清楚對方是敵是友之前,他會嚴謹相待。
嗯,雪夫人淺顯一笑,此子比某個毛孩子穩重多了!
嚯,見兩人果真坐一起下棋,毛孩子暴躁了。
在少年面前,秋寶很難保持高冷的形象。撲到候杉跟前,她拽著他的手臂拼命往上拉:“走啦!走啦!她不會對我怎樣,跟我出去……”不知不覺又對他用上撒嬌的招數。
秋寶一撒嬌他就沒轍了,就這麼出去他又不放心。識海里住人太危險,不得不防著點。
“出去也行,你先等等,我給你裝個防護罩再走。”候杉被她扯起半天高,萬般無奈之下,他取下脖子上的護身符。
防護罩?什麼東西?
突然發現,在唐佩、候杉面前她自己真的很土包,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常識她全然不知。雪夫人也好奇地揚了揚眉,靜靜地坐在旁邊看著兩孩子折騰。
候杉向著天海之間念動咒文,只見護身符亮了亮,旋即化作一道金光射向一望無際的天海之間。彷彿呯的一聲,金光像碰到了什麼被撞散開,形成一個巨大的網罩。
金光網亮了亮,然後消失在天海之間。
從頭到尾,蹲在崖邊看著他動作的秋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望望雪夫人,只見對方高深莫測地笑了下,瞄都不瞄她一眼。
“你在做什麼?”沒常識的她只好謙虛地向人討教。
候杉辭別雪夫人,牽著秋寶的手緩緩上升,一邊向她解釋說:“人的識海充滿了危險,入侵者稍有不慎會被絞碎永遠留在這裡。它也很脆弱,天海中堂的位置是你的靈魂所在,在這裡遭到攻擊你會崩潰的。”
秋寶停下,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她語氣略有些遲疑,“你,能看到我的靈魂?雪夫人說,只要我能看到自己的靈魂就能把她攆出去,是怎麼回事?”
“哦?那就表示她比你強很多。”候杉若有所思地說,“既然她比你強,那她躲在你識海里想幹什麼?以她的能耐,幹掉你是很簡單的事。”
臭小子在鄙視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