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符文境界,我至今依然達不到。若是我能寫出來,就真成符文宗師了。”
沐冰苦笑道。
姜尤希連忙搖手,用古怪的眼神看向葉凡,“葉凡是個例外,不能拿他來當參考。否則我們這些人都別活了。他何止是符文強,我就沒有見過他有什麼是不強的!
三年前那會他奪了武道系榜首,我一開始以為他武道最強,然後我發現我錯了,他更強的是符文,一紙鎮國。我原以為他符文算是頂尖了,但我又錯了,他的馭獸和冒險系比符文還更強十倍。後來我就想著,我這鹿陽府獨一無二的祭祀系,總能壓下他去吧。結果呢,他成了滄藍國屈指可數的幾名聖神系祭司之一,把猛獁象血脈復活了,愣是把我這個星塵系祭祀比下去了。
唉,我原以為我這三年已經很瞭解他了。到了今天,我發現我還是錯了。”
“你怎麼又錯了?”
秦雨兒奇怪道。
“我看走眼了,葉凡最強的,其實還是武道系!他根本沒打算靠寫符文、經商什麼的掙元石,出海殺幾頭海獸尊,就把元石給掙了。他殺一頭海獸尊掙的元石,比我辛苦幾個月還多。”
姜尤希一擺手,神情十分的無奈。
秦雨兒噗嗤一聲笑了,望向旁邊的葉凡。
沐冰也含笑,樂個不停。
幾名在樓船上的侍女,幫他們的桌上添上香茶。
葉凡品了一口香茶,知道三人是故意一直拿他來打趣,不由淡笑道:“你們三個世家豪門出身的子弟,從來都是衣食無憂,哪裡需要像我一樣拼命出海去獵殺海獸掙元石,就別在這裡笑話我了。我要是每月有例俸可拿,也沒必要冒險去出海,掙這辛苦錢啊。”
眾人聊了一炷香的時間。
葉凡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朝樓船外看去,從河岸上人潮如織的成千上萬人群之中掃過。
只見一名身著白衣,腰間一柄寬厚重劍的年青人出現在附近的碼頭,他臉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雙眸沉靜的就像是暗夜星空一般,深邃空寂。
正是古寒劍。
他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特別氣質,哪怕在成千上萬人潮之中,彷彿也只有他一人在獨行。
古寒劍在人群之中並不起眼,但是隻要看一眼他,就記住了他冷漠沉靜的像塊冰一樣的神韻。
“古師兄來了!”
葉凡朝同桌的另外三人說了一句,隨即站了起來,領頭起身朝閣樓外的甲板上走去。
如果說他對鹿陽府的什麼人心懷崇敬之意的話,那麼古寒劍大師兄,無疑是僅有的一位。
古寒劍師兄曾經帶著他們這一屆的十名天才少年在鹿陽深山之巔,修煉半年,每日迎著朝陽晨露和夕霞修煉。忽略去一切凡塵雜務,心無旁騖,全心專注的追求武道的至高境界。
葉凡曾經也一直疑惑,自己這些年,為何對古寒劍大師兄如此心懷敬意。
後來他才漸漸明白,古寒劍師兄雖從來不教授他們任何武道技巧。但是,古寒劍用他自身告訴了他們這一屆的十名少年,什麼是他的武道。
古寒劍師兄,擁有一顆真正的武道之心。
這種武道之心,上百萬名武者之中也罕有一人能領悟、擁有。這跟血脈完全無關,擁有武道之心的人,從來沒有去考慮那些繁瑣俗務,和一時的成敗得失。
擁有武道之心的人,他們堅定的目光,總是時刻遙望星空蒼穹,志在武道至高巔峰。從不會在塵俗之中迷失自我,喪失了進取的鬥志。
一顆無比純粹的武道之心,讓他們擁有遠超過同齡人的成熟心智和意志,迅速的達到一個境界的巔峰。
正是古寒劍這顆武道之心,照亮了葉凡這一屆十名自命天高的天才少年,讓他們日夜不懈的追趕。
葉凡至今也未曾領悟出自己的武道之心,下意識的追逐和模仿古寒劍的武道之心,來進行修煉。
他來到東萊城之後選擇出海,在海島上獨自孤寂的苦修血系戰技,每日每夜的苦修,也是下意識的模仿著古寒劍的武道修煉之路。不想過多的被東萊城的瑣事雜務纏身,加上他也需要大量海獸尊的氣血,才選擇了在海島上修煉。
很多時候,葉凡自己也未曾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時間一久,葉凡也明白過來,古寒劍師兄在鹿陽深山之巔的半年修煉,對自己潛移默化的影響有多深刻。
沐老院長、姜天鵬城主、魏壽會長等鹿陽府大人物,在葉凡的心中的敬重,反而都要排在古師兄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