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三皇子派來使質問,說是用了那藥方,疫病不僅沒痊癒,反而加重,更甚是死了。
很快城中也傳來質問聲,有人喝了那藥死了,沒過一日,買藥方的其他小國也發來了訊息詢問。
而隔離的村子也傳來了這樣的訊息,並且之前看起來快要痊癒的患者突然病情加重而亡。
“若此事處理不好,本王無顏回去見父皇,爾等也免不了罪責。”端王坐在上位,眼神涼涼地掃下來。
王趄頭低得更低了。
荀小梅不卑不亢道:“我等如果未確認過藥方,自不敢讓殿下試藥,草民懷疑,有人包藏禍心,是想令我大周失信失心,百姓動盪,恐孤立無援。草民會盡快查出,還我大週一個公道。”
“三天,本王給你三天的時間。”
“草民定不負王爺信任。”
然後端王給了她一個身份牌,給她算是開了個便利門。
讓荀小梅和王趄退下後,端王留下了尋頃。
“處理好了?”端王問。
尋頃垂著眸平靜道:“人已經招了,隨時可以出來指證。”
“等他們走了你再出發。”
“是。”
王趄見尋頃在房中睡覺,問:“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這次是王爺派人護送我們回去,不會有危險,尋大人留下自然是有事要辦,你莫要纏她,我們該走了。”荀小梅把王趄直接拉走了。
王趄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只能一路上嘟囔著尋頃肯定是覺得驛站吃住比村子裡好才不肯回來了的,又罵了尋頃幾句,但感覺身邊寒氣逼人,自覺坐得遠了些,可是馬車太小,還是好冷。
於是他就不敢說話了,剩下的路都抱著弱小的自己瑟瑟發抖。
尋頃在他們走後一個時辰走出房間去讓人備糧食,自己要帶回村子。不過走之前先拜別了端王,又去見了高將軍。
高將軍很忙,但還是抽空見了她一面,然後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也是第一次看尋頃洗乾淨了的樣子。“你好像就是當年我中毒給我放血的小醫師。”
“可能吧。”當年戰場上救過那麼多人,誰知道是哪一個。
“對對對!就這語氣!當時老子可想弄死你了!我好了你之後你竟然跑了!老子找了你好久!”高將軍想起當年自己為前任將軍擋了一支毒箭,所有軍醫都沒有辦法,只能吊著他的命,他也無望了。
生命最後幾天是軍醫的一個小童照顧自己,第一天這小童上手沒輕沒重的,力氣還比他大,他都想死了一了百了了。
接著第二天小童像是對他身上的傷感興趣,開始盯著看,雖然他的神情很平靜,但是高將軍愣是覺得陰森森的。
高將軍問他要幹嘛,小童回答:“你要死了,我玩玩。”
神t娘d你玩玩!你當我是什麼!
“不,老子想死得痛快些。”高將軍拒絕了他。
小童只是輕飄飄地“哦”了一聲。
高將軍以為這事就這麼結束了,反正下午是沒再見那小童。
沒想到第二天又見小童,小童是來送藥的,他沒有什麼懷疑就喝了,然後身體就動彈不了了,但是他還有意識,卻也說不了話。
他就見小童拿出了一卷針和各種細長的刀開始對自己霍霍。
說實話,他感覺不到疼,整個身體都像不是自己的了,真的感覺很恐怖。
放毒血的時候,親眼看著自己流這麼多血,他都快暈血了,可是他暈不了,又暗罵這人當真可惡,讓自己意識清醒地看著這些,於是他只能閉上眼心中把這小童的八輩祖宗都罵了一遍。
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死的時候,小童給他灌了一副藥,然後他就醒了,醒來自己身上已經包紮好了,但是還是控制不了身體。
“明天繼續。”
“!”
連著七天,他在小童的摧殘下,終於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漸漸恢復,可是心靈上卻受了不小的打擊。
不過身體還沒恢復全,小童就離開軍營了,走前把後面五天的藥交給了他,讓他自己熬自己喝——事後他才發現那些藥有多珍貴,能把自己中過毒的身體損傷降到最低。
“真沒想到竟然是你!”高將軍走近想要抓尋頃的肩膀,尋頃極快地退後到了李副將身後。
李副將一頭霧水。這兩人認識?
“我也不是恩將仇報的人。”高將軍見她如此,輕咳了幾聲,問:“你怎麼不繼續當軍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