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那晚,藍一突然失蹤,同時不告而別的還有千魂。
六年之後。
南玥,樓溪,硨磲,綠蘿,寒國,這五國在六年的時間中似乎都沒有改變,五國之中,以南玥為首,六年來大小事情皆是和平解決,再也不見硝煙,百姓安居樂業。改變的只是在五國的邊境,最中心的位置,多出一個飛龍堂。飛龍堂的總舵並不大,方圓五里地吧,可是那地勢卻是極其的險要,在那五國邊境的天險驪山之上,清脆的樹木環繞而上,似刀削斧鑿的最高山坡傾瀉而下,造成一片極為險峻的山崖,而那飛龍堂的總堂便在那山崖之上,窗下便是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懸崖深谷,常年霧氣瀰漫。
飛龍堂的總舵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更重要的是飛龍堂與無行宮的聯合,壟斷了五國所有的訊息來源,這五國之中,所有的人想要招人,找訊息,只要找到飛龍堂,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確切的說,這飛龍堂已經凌駕在五國與江湖之上。“嘿,哈!”一陣孩童特有的稚氣的聲音從山頂傳來,站在那山坡上仰望,就可以看到在那山巔最高處,一個身穿綠襖綠褲的小丫頭,五六歲的年紀,扎著兩個朝天辮,白裡透紅的臉蛋上是張如粉雕玉琢般的俊俏五官,彎彎的雙眉,搭配著大而澄澈的圓溜溜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樑、小巧微嘟的紅唇,顧盼之間,說不出的一種氣質惑人,讓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的會被這個小丫頭迷住。
此時這小丫頭手中正揮著一把軟劍,想要拼命的將她運用自如,只是可惜那劍身柔軟,就是不聽她的話,氣的她連連跺腳。
“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狠狠的將軟劍踩在腳下,小丫頭徑直跳上去,狠狠的踩了幾腳。
那軟劍上的天下第一劍五個大字在小女孩的腳下黯然失光。
在江湖上稍有一點見聞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會驚駭的瞪大了雙眼,天下第一劍,飛龍堂堂主玥南宸的名聲在江湖之上,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如今他的隨身寶劍卻被五歲的孩童拿來當做玩具兼出氣的物件。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福祿氣喘吁吁的爬上山頂,看到眼前這一幕,嚇得連魂都飛出來了,“那可是爺的天下第一劍啊,你怎麼將它偷出來了?”
“福祿爺爺,您錯了,不是偷,是拿!孃親說了,只要是喜歡的東西,別人沒有看管好,我們拿到手,那就是與我們之間有緣分!爹爹這劍,是被他丟在地上的,他只顧著與孃親嘿咻了,冷落了它,既然爹爹不需要了,蘿兒喜歡,自然就是蘿兒的了!”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著,大眼睛忽閃著,理直氣壯。
“哎呀我的媽啊,皇后娘娘這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啊,這這這……”福祿聽著,差點昏了過去,這是五歲的小孩子說的話嗎?
“福祿爺爺,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五歲了!”玥青蘿很不高興的伸出五個粉粉嫩嫩的手指頭,“而且我是飛龍堂的正堂主!”
福祿額頭上冒著冷汗,這小祖宗,比他們爺小時候可是調皮多了,尤其是跟皇后娘娘學得那身輕功,這麼高的懸崖如履平地,一炷香的時間就爬了上來,可是他卻足足的爬了一個時辰,再加上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從一歲之後,他就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一會是英俊瀟灑的小帥哥,一會是嬌豔可愛的小公主,到底哪個是她的真容,就連貼身伺候她的福祿都不知道。
“福祿爺爺,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沒話可說了?”小丫頭站在福祿跟前,拿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斜睨著他。
福祿嘆口氣搖搖頭,這小丫頭就喜歡跟他爭辯,可憐他活了五十幾年,卻鬥不過一個小丫頭。
“這山上可真無趣!”玥青蘿不耐的嘟嘟嘴唇,連個說話的人都沒,爹爹只顧纏著孃親,都不理她!
“福祿爺爺,我們下山去玩好不好?”小丫頭回眸拉拉福祿的衣襟。
“啊!不行不行,小祖宗你一天一個樣子,山下那麼多的孩子,我怎麼知道哪個是你?”
在山上,小孩子只有一個,不管那臉怎麼變,身材是變不了的,所以好找,到了山下……福祿想想就頭疼。
“這就是我的真容啊,爺爺看不出來嗎?”小丫頭眨巴著大眼睛向著福祿放電,福祿只覺著腦中空白一片,竟然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轉身拉著那小孩就準備下山。
相隔百米對面的山崖上,有一座留仙亭,一半在山崖裡,一半探出涯外,白霧繚繞著,很是美麗。
留仙亭中,一對璧人相互依偎著,女子一身紅衣,魅絕天下,男子一身黑衣,冷酷陰沉,可是眉眼之中卻全是對愛妻的溫柔。